“斤斤计较。”霁涯抬头望天。

“那边斜对面就是松月书院,我在那念书,先生很严厉,但博学多才,我眼睛还好时常常和先生讨论课业。”蔺沧鸣稍微加了几句,偏开头往反方向走,“我有一张琴还在那里,也许永远都没机会拿了。”

“别这么悲观,人生还长。”霁涯拍拍他的后背,“找个地方吃午饭吧。”

“我说霁前辈,你到底是哪个门派的。”蔺沧鸣摸了下路边的石栏,估算着距离带霁涯去酒楼,“若真揭不开锅,我接济你几张银票也无妨。”

霁涯没有一点被小辈同情的羞耻,反而兴致勃勃的说:“好啊,我这人非常实诚,你客套我也当真。”

蔺沧鸣:“……啧。”

他微微张嘴用舌尖和牙齿发出一个充满嫌弃的声音,随手掏了两张银票举起来给霁涯。

霁涯乐呵呵的收下,看了看上面数字,一进酒楼就嚣张地让小二尽管上好酒好菜。

蔺沧鸣有点噎,半晌道:“如果这顿我请你,也不会比这差,你何不留着银票。”

“哎呦,小少爷,阔绰啊。”霁涯在雅间里伸手去揉蔺沧鸣的脑袋。

蔺沧鸣有了经验,熟练地躲开并拍掉霁涯的手:“别动手动脚,你一把年纪还不知稳重。”

霁涯扑哧一声笑得前仰后合,蔺沧鸣有点恼火,重重顿了下茶杯。

“咳,抱歉抱歉,我宗门那些孩子哪有你可爱,一时得意忘形,请蔺公子见谅。”霁涯煞有介事地拱手,“在下不才,忝为副掌门……唉,说到这个,我也不比你轻松多少。”

“嗯?贵派有麻烦?”蔺沧鸣托着下巴好奇。

“是我有麻烦。”霁涯叹气,“说句实话,我不知该不该继续领这份俸禄,做这个副掌门,我也无处说起,看在你是个小孩没什么心思的份上,我就拿你抱怨几句,倒倒垃圾。”

“……你这说法真令人不快。”蔺沧鸣扁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