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云寄书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他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

蔺沧鸣简单和他说了些这段时间调查的情报线索,傀师就是蔺庭洲的朋友易孤行,一个技术高超登峰造极的偃术师。

云寄书面露痛惜,想责备几句蔺庭洲这是引狼入室,但事后诸葛毫无用处。

“我很好奇,你们为何会有交情。”蔺沧鸣还是问出了疑惑。

霁涯竖起耳朵准备听八卦,云寄书翘起一条腿状似回忆,懒散又漫不经心地靠着椅背。

“几百年了吧,我最初见他,只是想看他笑话,看他失魂落魄怀疑自己。”云寄书从靳笙手里接过杯茶,翘起一个有些讥诮的笑容。

南疆在修真境百姓眼中无异于洪水猛兽,云寄书第一次穿上修真境流行的衣服,层层叠叠的,尽是华而不实的繁复,他心底不屑,暗说衣冠禽兽哪里都有,也不会因为修真境多套几层皮就比南疆好到哪去。

他拿着张老旧的地形图比对周围,幽冥阁给他提供的情报有限,出了南疆就需自己详加调查分辨。

荒草漫布的小路上艳阳也驱不散满目阴森,他骂了一阵那个需要他跨境追杀的鼠胆叛徒,天空是疏而不漏的监控网,他不能御器腾空,只能徒步走了一个上午,却始终不见人影。

“该死!让我抓到你非得凌迟解气。”云寄书一拳砸在树干上,扑簌簌的落叶掉了一地,树林深处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他凝神细听,声音细碎落地并不沉重,应是女子。

“救命!救命啊!有人吗,谁来救救我!”女子的呼救声伴随着惊恐啜泣,突然又惊叫一嗓子,脚步错乱压断了无数树枝。

云寄书冲上前去,在山坡上接住滚落下来伤痕累累的姑娘,不客气地问她:“你从哪跑出来的?”

女子颤抖着缩在他怀里,肋下扎了根尖锐的树枝,疼得抽着气,一时无法回话。

云寄书心生不耐,把她扔在地上面露杀意:“你聋了吗?再不说话你就不需要舌头了。”

“恩公饶命!我…我从西南边的土匪寨子里逃出来……我没有钱了,求恩公饶命!”女子吓得边嚎边求饶。

“啧,谁稀罕你的钱。”云寄书背在身后的右手指甲逐渐染上黑色,他打探到了目标,当即决定杀掉此人灭口,以免被人查到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