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了他能想起来什么有用的东西?若是他有本事,何必让沧鸣受委屈。”云寄书嗤笑,“我也五十步笑百步就是了,若早下决心灭了玉霄派带回沧鸣……”

“你是阁主。”靳笙也不知是宽慰还是提醒。

云寄书哼了一声:“如今沧鸣是幽冥阁少主,他不该幼稚的搞什么道侣婚约,我不杀霁霞君,若有一天霁霞君死于他人之手,他难不成还要演一出悲痛欲绝生无可恋的好戏吗?”

他觉得隐隐有种愤怒蕴在心口,就扬手握拳砸在王座上,眼中露出一丝阴沉:“南疆连沉沦境都不如,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每天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些人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穷凶极恶,我没有朋友,更没喜欢的人,因为我只会担心他们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背叛。”

靳笙轻轻皱了下眉,似是不同意云寄书的说法。

“我也是自私之人,看见庭洲一家,羡慕不说……我更嫉妒他,我不止出于保护,我想将沧鸣绑在幽冥阁,给他少主的名誉地位,给他镇派的秘笈法宝,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让幽冥阁做他的剑和束缚,这样也许我就有了庭洲拥有的东西。”云寄书眼中红光乍盛,又一瞬熄灭,“我的血中流淌着最险恶的毒,沧鸣现在也和我一样了,可他终究和我不一样,不肯走我的老路。”

“看清点吧,他并不一定像你才能活下去。”靳笙平淡地开口,“不如把精力放在正事上,每天家长里短的想太多,听说这是衰老的征兆。”

“……你看着我的脸说话。”云寄书无语,“滚吧。”

“我还有一句,我不算朋友吗?”靳笙语气依旧古井无波,金色的眼眸锁定了云寄书,细长柔韧的尾巴从披风下探出来,在王座的一条腿上缠了两圈,好像云寄书的回答不满意他就要掀了椅子一样,“为你卖命这么多年,人情还清了吧。”

……

霁涯重又回到冥火殿,洗漱一番之后躺在蔺沧鸣寝殿的床上,一路奔波的疲惫让他提不起精神,不等蔺沧鸣进来就睡了过去。

屋内燃着草药味的熏香,蔺沧鸣把微潮的头发松松绑上,看见霁涯歪在床边熟睡,从前待在冥火殿里放不下的警惕终于一点点软化下来。

他轻步过去帮霁涯脱掉靴子拉过薄被,绕到床铺另一边躺下,没过多久也陷入浅眠。

要搜索偃甲傀儡的记忆讯息比洗活人的脑麻烦不少,特别还是像易双这种精密的高端偃甲,霁涯和蔺沧鸣老老实实的在冥火殿待了三天,云寄书还没派人来传话。

霁涯连玉简都玩够了,正琢磨着干脆让蔺沧鸣喊两个侍女进来打麻将热闹一下,话还没出口,乾坤袋里忽然传出一阵灵力波动。

他有些奇怪,从乾坤袋里翻出张传音符。

“谁的传音?”蔺沧鸣坐在桌边转头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