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鸣还有些外伤尚未处理,云寄书想了想,一句提醒还没出口,却见到霁涯掀开蔺沧鸣的斗篷衣襟试图查看他的伤势。

“咳。”蔺沧鸣余光看见云寄书面无表情地挪开脸,不禁感觉有点别扭,“没事,回去再说。”

“那你先吃药。”霁涯坚持让他顾一顾自己。

云寄书心说要不我走,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时间刚过去一刻钟,春词就擦着手开门交差了。

“阁主,傅逾衡已经招了。”春词恭敬地对云寄书轻声说道。

“叛徒的下场,有兴趣来欣赏一番吗?”云寄书有几分杀鸡儆猴的意思挑衅霁涯。

“自当遵命。”霁涯低头答应,虚扶蔺沧鸣起身。

傅逾衡仰面躺在地上,看起来似乎和刚进去时一样,但却如陷入流沙挣扎过后的脱力绝望一般,神情空洞但求一死。

“傅堂主,既然早知道怕,何不自我了断,免得在幽冥阁和傀师之间举棋不定。”云寄书笑了一声,“傀师的基地在何处?”

“……暮灵山,我只知道这个。”傅逾衡机械性地开口,嗓音嘶哑,“我有一张传音符,可以联络傀师。”

春词从他腰上解下乾坤袋交给云寄书,云寄书直接暴力抹去灵识印记,找到那张传音符,夹在指上却未动手。

“傀师的自信来源就是你吗?只是千机堂堂主便自以为能突破幽冥阁重重防线?”蔺沧鸣冷声质问,“他还有什么后招?”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阁主杀了我吧!”傅逾衡崩溃地喊叫起来,“求您看在属下多年苦劳的份上,赐属下一死!”

霁涯对他这么快就从求饶到求死感到好奇,忍不住瞥向一旁好像隐隐有点失望的春词,这姑娘先前提示他注意安全时轻柔又温暖,他退了两步悄声问道:“能问一下堂主怎么让他老实的吗?”

春词被这声堂主喊的开心,不经意地望向云寄书,云寄书似笑非笑地轻轻颔首,授意了她实话实说。

“我略懂精细的小术法,曾经在医署待过。”春词谦虚地措辞,指尖一翻化出一枚手指长短的轻薄小刀,刀刃闪着瑰丽但凶险的金绿反光,像孔雀的羽毛,“公子不妨猜猜,人的身体内可以装下多少刀片呢?”

霁涯下意识地看了眼傅逾衡,暗自心想他比原来沉了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