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见不着我就会发疯般的命令女仆、伙计们到处的找我,直到我出现在她的身边,母亲才能慢慢的放松下来。
“少主你咋啦?”
看到我流泪,木塔尼尔惊讶的问道,秦冲也赶紧关心的凑了过来。
“没啥没啥,呵呵,有点想念我的二弟武威和三弟长安他们了!”我赶紧擦去了泪水,敷衍的笑道。
“长安这小娃真是不简单啊!当年一路南下就没听到他哭过,见到什么都新奇,都开心!呵呵!走海路去建康耗时是长了点,不过一路上确实能见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木塔尼尔得知我因为思念两位小弟而伤感,赶紧扭转了话题。
“长安这几年除了个头长高了,其他都没什么变化。还是胖乎乎的,成天乐呵呵的模样。武威的变化大,个头比少主你还高,模样气质有点像莫高石窟那的白轩画工!”
一旁的秦冲跟着介绍了长安、武威二弟的现状。
听了二位的劝慰之后,我有点悲怆的内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原本担心两位老弟在外边会吃苦头、会成天想家。现在得知他们在洛阳、建康的日子还挺滋润,我也就放心了。
祁山马场的居住地依山而建,全由整段的原木垒砌而成,屋顶铺着当地随处可见的白色石英碎片。
和途中见到的一些羌人山寨,有着几分的相似。
木屋边的草地上,一群小娃正在踢着一个用羊皮做成的球囊。
看到了我们这些山外过来的客人,这些小孩放弃了踢球纷纷围了过来,对于我们带来的每一个物件都感到好奇。
几位长相还算周正的汉人、羌人女子,已经开始在场地上杀鸡宰羊,为我们准备晚间的饭食了。
不用说,这些女子都是这些马场伙计的内眷,中间肯定也会有木塔尼尔他们三人的临时媳妇。
在这荒山野岭之间,除了他们这十几条汉子,平时连个鬼影都难见到。
如果不找个女子在身边陪伴,那日子就过得太无趣了。
晚饭过后,马场的伙计们已经在场院的祭坛里燃起了两堆熊熊的篝火。
我们商队的百十来人和马场的伙计家眷们全部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喝着略带酸味的马奶酒,欣赏着本地土羌伙计和他们的内眷们即兴表演的一些山野尕舞,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闲时光。
我也禁不住拿出随身携带的手鼓,伴着他们舞蹈的节奏,肆意的拍打了起来,放佛又回到了在楼兰故城与库家姐妹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秦冲似乎已经开始思念起他的库家小妹了,整个晚上一直心不在焉瞅着火堆发呆,和平日里乐天顽劣判如两人。
道上的时光过得真快啊!转眼之间已是中秋的八月,离开孔雀河边的库家客栈已有两个月了。
连往常每年都会和众表姐妹戏耍一番的七夕,也过去了二十余日。
汉诗有云: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不知道在那遥远的地方,亚米卡过得还好吗?库日娜过得还好吗?还有妹妹古兰朵、表姐兰果尔,还有敬爱的母亲、奶奶,你们都还好吧!
正遐想之际,奴葛、木塔尼尔、芒东拉三人各提了一桶马奶酒,挨个的过来敬酒了。
“老伙计们!在这儿过的滋润吧!顿顿有酒有肉!哈哈!”
能够开怀畅饮,是外公这辈子最大的乐事,他和芒东拉三人各干了一碗,哈哈大笑道。
“尉爷,我们做梦都想归队啊!这山沟沟里一年有半年的大雪封山,余下的日子又是与野人虎狼为伴,最近的集市离这儿也有7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