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个喷嚏。
“少主,你们怎么过来了?”
待我们三人在榻前坐定,苏叔才从盘腿禅定之中慢慢醒了过来,双掌扶膝轻声的笑问道。
“苏叔,我等是循香而来!此香的味道好重啊,深夜焚燃有何讲究?”
等双目适应了昏黄的灯火之后,但见一缕厚重的紫烟正从铜盏香炉之中冉冉升起。
“少主也觉味重?呵呵。此香安息人称之为“阿末”,在长安的药市,香客们又称其为“龙涎”。阿末香翠烟浮空,结而不散,素有一剪可分烟缕的说法,少主要不要试上一试?”
苏叔轻捋银须,慈祥的看着我道。
“真有如此神奇?哈哈!我来试试!”
苏叔之说令我童心泛滥,没有剪刀,便起身拔出腰间的短剑对着烟缕拦腰挥去。
但见阿末香的烟柱瞬间一分为二,上端如消散的素绢一般慢慢化为无形,而下端的紫烟却依然如故不绝如缕。
“阿弥陀佛!真乃神香也!”
短剑入鞘,我对着香柱虔诚的合掌膜拜道。
“苏爷,深夜焚香,莫不是想起了当年的红颜?多那国的那位香女?”
秦冲一旁嬉笑调侃道,也不怕惹毛了这个老头。
“哈哈哈!红颜早已老矣!老叟如今在于阗王城子孙满堂,哪还有这等闲心!哈哈哈!”
苏叔拂须大笑道,看来江湖道上儿女情长之事老少皆宜也,并没有诸般的禁忌。
“我们这些老头毕竟不如你等少年,一日的颠簸下来身心俱疲血气窒塞,双腿如灌铅一般,呵呵。这阿末香素有活血正气、舒筋圆神的功效,夜深人静时焚香禅修效果更佳,故而才在临睡前燃上一铢。”
苏叔取刀在一块琥珀状阿末的边缘轻轻切下了半片,投入到快要熄灭的香炉之中。
又以蒲扇轻摇,直到炉中的香火再次闪烁,老人才回过身来对我们笑道。
“侄儿明白!打扰您老的清修了,罪过罪过!我等去也!”
听了苏叔之言,我顿感惭愧万分,向他俯首谢罪道,准备带秦冲等人快快离去。
“少主慢走,我们叔侄主仆之间哪有如此礼节!锅盔,快快取酒去!今夜浮香月色,我要和诸位好好干上几盏!”
见我们起身要走,苏叔赶紧抬起双手示意大伙继续坐下,一边对着刘真儿乐呵呵的吆喝道。
“嗨!”
队中存酒已经不多,富楼沙的市面上有无老酒可贾,可苦了秦冲、刘真儿这般酒鬼。
听说要敞开了喝酒,锅盔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儿,挺身领命而去。
“少主,明日就要去香市采办了,关于这香道,你了解多少?”
“侄儿知之甚少,万事还需请苏叔定夺。”
苏叔一问,令我倍感惶恐,以我现有的香料所学,怎能承担天竺与东方之间这天大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