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场之后,两位少年也许担心野民们糟蹋了酒水,尽然亲自打开酒桶舀出薯酒,转手递给了这伙土著的头领,那位年老的巫师。
巫师双手捧着酒瓢一饮而尽,木薯烈酒的辛辣之味顿时令他荡气回肠。
这位干瘪的野人老头,尽然手舞足蹈的狂吼了起来,不是苦痛之色,而是如醉如痴。
所有的土人无论男女,每人一舀烈酒下肚,半盏茶的功夫两桶送去的薯酒竟被这些野民喝得一滴不剩了。
看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很合他们的胃口。
完成任务的林青他们满脸坏笑着归来:“兄弟们有好戏看啦!这帮不知死活的猴子!如此烈酒也敢像喝水一般!嘿嘿!”
这两坏小子,原来是不怀好意,诚心要把这些土著们灌醉啊!
果不其然,薯酒的酒性很快发作,野民们个个痴醉成魔,围着篝火狂歌乱舞了起来。
晚霞染红了整个岛屿,随性而发没有任何编排的野民歌舞,节奏明快热烈,具有别样的美感,令人怦然而心动。
“老爷!这帮野人都是海量啊!喝成这样了还能歌舞嬉戏!”
林青嘻嘻笑道,显然这些土著的所为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他所希望看到的不是这般场景。
靠在船舷边上看热闹的所有伙计,都心照不宣的狂笑了起来。
他们的所爱是野民们的酒后乱性,在这海国孤岛,上演一出落日下的春宫图。
怎奈这些土著如此贪恋美酒,如同吸食了忘忧花的毒蛊一般,尽然忘却了男女间的欢悦之事。
那个时候除了林兄和田伯年龄少长之外,我们全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年纪。
正值青春壮年,却全做了海上孤客,终年无缘与佳人有约,真是愁煞人也!
五日之后,由东而来的海流汹涌而至,凛冽的东南信风带来了刺骨的寒意。
而西北海天之外的故国家园,此刻正是草长莺飞的暮春时节,我们该归去了。
这座我们生活了半年之久的南荒孤岛,从此也就成了这些土著野民们新的家园。
一同留下的,还有来自大汉文明之邦的酿酒之法、膳食之术和伦理之道。
这些土著今后会过怎样的世事,已经不得而知了。
后来的余生中,连接东晋汉地和天竺、波斯诸国的这条海路,我又走了不下十余趟,途中也曾遇见突发的飓风。
但再也无缘重回南荒,也从来没有在其他海商的口里听说过它。
好像我们曾经经历的这段往事,给予我等新生这个南荒乐土,只是冥想术和忘忧毒蛊中的一个幻境。
离开孤岛向西而行的第三天,噩梦再次重演,滔天的海潮阻断了归乡之路,把我们吹向了更为遥远的东方。
而这一次,船上所有人包括我和林兄在内,全都放弃了挣扎和抗争,任凭海船随风漂流。
沧海之外还是沧海,东方之外还是东方,似乎永远也靠不了岸了。
人是斗不过上天的,佛若灭我抗争又有何意?佛若救我,又何必苦苦挣扎!
过好当下便好,一切都会过去。
好在船上存粮尚多,饮水暂时无忧,每日还有美酒相伴。
管他东南西北,管他惊涛骇浪。
人生譬如朝露,唯有美酒可解
千愁。
就这么在沧海之中晃悠了半月之久,我们全已生无可恋的时候,沧海深处的遥远东方,尽然出现了连绵起伏的海岸和群山。
就如当年从东方岛上逃生归来,第一次看到迦南海岸时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