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不置可否,戏谑道:“算不得王的女人,却也是王的人。”言毕,不慌不忙的离开了,面上并无任何羞惭惊慌之色。
原本被皇上吓住的一众人等,也终于找回了呼吸,游移不定的看向慢悠悠走过来的清丽女子,又看向脸色益发阴沉的王,心里头也摸不准二者的关系。要说是王的女人吧,也不见这女人有任何女子该有的羞惭之色,要说不是吧,王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也有曾见过花吟的,辨认出来后,吃惊的张大了嘴。早些年王上出巡到哪儿都将花吟带着,只不过藏的紧,寻常都遮了脸,这三年突然就没了这女人的消息,众人只当王上喜新厌旧,女人被冷落了,或出了意外?虽则八卦了一段时间,但渐渐也就冷了下去。陡然见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无不心头暗惊。众人的八卦之魂被点燃,只恨不得现在就离了王,私下里探究个痛快。
花吟到了耶律瑾跟前,施施然行礼。
耶律瑾冷飕飕的看了她一眼,道:“太医令这是何打扮?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花吟道:“陛下恕罪,只因昨儿奴的衣裳染了血迹,白日里叫人洗了去,奴起的迟,眼看着天色不早,就随便套了件衣裳,心想天马上就黑了,又要上#床休息,就没注意着装了。”
“太医令这是才起的床?”
“回禀陛下,是的。”
耶律瑾冷嘲道:“太医令真是好福气,这么吵都还能睡的安稳,可见太医令日常活的甚是舒心,无半点烦心之事啊。孤昨儿五更天才歇下,辰时就起了。”
花吟恭恭敬敬道:“奴身子骨不好,不比陛下龙精虎猛。”
耶律瑾从鼻孔内哼了声,折身就走了,半点过度都没有。
花吟站在原地,心里却在思量着,过了今日,那俩个护卫恐怕就见不到了吧?不会被处死,但一顿重罚是免不了了。耶律瑾那样的人,最是受不了超出他掌控的东西。
果不其然,她回了帐篷许久,都没看到那俩个护卫在她眼前转悠。
天渐渐黑了,今夜又和昨夜一样热闹,唱歌,跳舞,锣鼓喧天,一直折腾到二更天,吵闹声才渐渐小了些,想来绝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了。
花吟一直穿着官服严阵以待,生怕今夜又像昨夜那般临时传召,等了许久不见动静,自己也不想跑出去,省的又招惹了是非,索性就一直在帐篷内看书,一直熬到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复说王上已经歇下了,这才吁了一口气,慢慢解了衣裳上#床,岂料床还未焐热,大海在外头叫唤上了,“花大夫?花大夫?花……”
“还没死透呢!你给谁叫魂呢!”花吟没好气道。
大海低笑几声,讨好道:“花大夫好人好报,长命百岁,”又说:“花大夫,陛下昨日的伤……您还没给换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