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摘下束发的簪子,将其丢到一边。顷刻间青丝垂下,散落在他赤裸的肩头。青丝漆黑如鸦羽,衬得陈鹤君肤白如玉。他垂下双眸,睫毛竟投下了一小片阴影,而眼角那小小的红色泪痣也让此时的他尤为动人。

戴九贪婪的望着陈鹤君,像是在沙漠之中跋涉的旅人见到绿洲的甘泉一般。

从小到大,陈鹤君每一种姿态都能让他爱到发狂。戴九也只能惊叹这世间竟能有如此完美的人,也因他能独占这幺好的人而沾沾自喜。

因此陈鹤君今日的忌惮实在是多余:人一旦品尝过珍馐美味,其他的食物自然相形见绌,味同嚼蜡了。

他对于戴九而言亦是如此。

陈鹤君是戴九放在心尖上的人,疼爱到就算念出对方的名字,戴九的心都会随之战栗。

两人每年团聚的日子不过半年,但那分开的半年戴九却未曾孤独过。因为只要那三个字在他的心中划过,戴九的心中自会涌起一阵暖意。

因为他知道凌霄山上总有一个人等着他。当他风尘仆仆的归来时,无论多晚,总有一个人等着他回家。

年少时的劫难让戴九家破人亡,在他漂泊无依之时,他又有了一个新的家。

那人所在之处就是戴九的家。

此时陈鹤君将一缕青丝挽在耳边,露出修长的脖颈来。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不必说话。此时浓情蜜意都荡漾在他的眼波之中,那是世上最华丽的辞藻都难以尽述的爱意。

这也是陈鹤君只给戴九一人的爱意。

何其荣幸,能与这样的人相伴此生。戴九想。

看着身下的戴九,陈鹤君笑了,笑意像是水面上的涟漪荡漾开来,随后扩散到了他的双眼,他的眼中泛起了动人的笑意。

戴九一时间竟看看痴了。

这幺多年来他一直没变。年少时惊鸿一瞥让他念念不忘。戴九本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后来才知道朝夕相对时,陈鹤君也暗生与他同样的情愫。然而戴九却碍于自己特殊的体质不肯与陈鹤君更进一步,也让陈鹤君心生误会,之后心结解开,两人自然是干柴烈火,日夜交缠,互诉爱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