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男人,怕什么,难道还要讲男男授首不亲吗?“自己说完又觉得好笑,便哈哈大笑起来。
陶疏桐为了证明自己不在乎‘男男授受不亲’,只好硬着头皮脱了鞋与皇帝的龙足挤在一个盆里。
盆子不大不小,一个人宽敞两个人稍挤,陶疏桐刚把脚放进去,就被宋炔的两只脚夹住了,边揉搓边说“梅远的脚好凉啊”!又拉过陶疏桐的两只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轻轻的搓着,嘴里还嘟哝道“手也很凉,回上京后我得再派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陶疏桐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帮他搓过手,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宠溺地对待过自己,脚被宋炔的脚夹着,手被宋炔的手握着,眼前的脸与自己很近很近,近得他都能听到宋炔温暖平和的呼吸,他的体温迅速升高,高到宋炔都察觉了,看到那张微红低垂的脸,宋炔心下忽然一动。
在西施豆花店时那一闪而过的想法又重新笼过心头:
“这样,梅远觉得不自在?”
听到上头传来的微微发颤的声音,陶疏桐猛地抬起头,却不料却直直地撞上了宋炔那英挺高耸的鼻子,宋炔疼地“嗞”的一声,陶疏桐手忙脚乱地想给他揉揉,手放上后才觉得后悔不已,因为宋炔黑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里深处藏着一丝了然的欣喜。
他像触电一样抽回自己的手,头顶传来宋炔好心情的两声轻笑。这脚泡了足足二个时辰,陶疏桐扯过桌子上的一条毛巾,帮宋炔擦干净,又用同一条毛巾,胡乱把自己的脚弄干净。
宋炔打了个哈欠,朝陶疏桐说道:“梅远,很困了,咱们睡觉吧”说完便走向了里边的床,陶疏桐刚想说给陛下准备好了客房,但看到宋炔径自走向自己床上的自然亲切,又舍不得让他离开,便转身又抱了床被子,铺在床外侧,看到宋炔回身朝里躺着,便仔细地帮他揶了揶被角,展开自己的被子,尽量向外移了移,也躺了下来。
宋炔面朝里,过地并不轻松,刚刚看到陶疏桐脸红了,看得他很是心动,便想再捉弄捉弄他,没成想,自己却引火烧身,直到下腹肿胀,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起了反应,忙装作困乏的样子,躺在床上慢慢地调整呼吸,过了好久,觉得陶疏桐应该睡了,便回过头去,却发现了一双来不及收回的深情的眼睛,正痴痴地瞧着他。两人就那么僵在了那里,良久,陶疏桐拉上被子,蒙上了自己的脑袋。
宋炔把陶疏桐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哈哈大笑“梅远,梅远,你看看窗外的月亮,是它好看还是朕好看,嗯?”
陶疏桐头埋地更低了。
“梅远,等你三年孝期过完,我在小院等你!”
宋炔第二天便要赶回上京,看到站在寒风中送别自己的瘦削身影,宋炔掉转马头,走到陶疏桐面前,翻身下马,解下自已的厚披风,轻轻地帮他披上,小心地系好前面的带子,重重地握了握那单簿的肩膀,说了句“好好吃饭,别让我担心。”看到陶疏桐点头,才翻身上马,裹携寒风而去。
当宋炔风尘仆仆地赶回乾元殿时,总管黄怡正在门口着急地转来转去,看到宋炔,眼睛一亮,忙上前小声地说,“陛下,前宰相大人梅向风正在殿内,非要等到陛下。”
宋炔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正在喝第六杯茶的梅向风站了起来,看到皇帝一步跨进来,正要跪下行礼,被宋炔双手扶住“老爱卿切不可多礼,让您久等,朕深感不安”,扶着他入座后,和声问道“不知老爱卿在此久等,所谓何事呀?”
“哎,还不是为了梅楠那个逆子,陛下,我家那个不孝子的婚事,还要请陛下费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