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泪腺太发达,但是也唯有这个男人能让他动不动就爱哭,有时候他会很可笑地联想:也许自己就像《红楼梦》里的黛玉,为了还宝玉上辈子点滴的雨露恩惠,所以这辈子要为男人流尽泪水。
有一次他这么说给一向感情要好、大他两岁的姊姊听,她又气又好笑:“他有这么伟大握?他对你有像贾宝玉一样了解又疼惜林黛玉吗?你明明知道,那男人空有宝玉的风流,却毫无情深意重。他谁都能沾惹,也谁都能不在乎。”
“是啊,我知道。”遥敛下眉眼,“但爱他就不能计较这些了呀。”他又辩驳。
“你真的是傻耶。”她又心疼又莫可奈何,只拍了拍他肩头,“真要烦,我们一起去喝酒。”
“我是不可能厌烦他的,对他而言,我却是干扰了他日常生活的一个大麻烦。”
回想之际,更多酸楚引动了泪水,遥吸吸鼻子深呼吸。“不行不行,我又控制不住了。”
正考虑去洗把脸冷静,身旁的人沉重地叹了口气。
“过来。”低沉而迷离的嗓音。
遥还嗫嚅着想回答什么,刚才还贪看了许久的手臂便挟风而来,俐落地将他一翻身,拉进赤裸的怀里。
“啧。”男人不耐烦地咋舌,“把眼泪鼻涕给我擦干净,你存心抹到我身上啊。”
男人不悦的口气立刻唤回遥还楞在九重天外的神智,遥抽了一张床头几上的面纸抹净了脸,才带着笑意偶进男人怀里。
熟悉香味扑鼻,酥软了遥的四肢百骸。还是好喜欢、好喜欢。遥的笑容加深了,为自己掉了眼泪能换来一个拥抱而高兴。
“这次是例外,我可不想一整晚有人在我枕头旁哭个不停。”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声明“例外”,男人有些粗鲁的口气并没有吓阻到遥。遥甚至伸出手去环住对方结实紧瘦的腰。
头顶上原本睡狮般的慵散气息瞬间又变得险恶。
“喂,你少给我得寸进尺喔。小鬼!”
男人作势要拉开遥章鱼般绵软吸附的手臂,遥怕他生气便慌慌地松了手,不料却见对方眼底聚起将怒末怒的风暴。心底一委屈,遥的眼泪又重新凝成两洼摇摇欲坠的荷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