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的话,拨开乌云,让他瞧见了暌违日久的阳光。

他心头明亮了起来。

“你说得对,衣食住行至关重要。”薛池道,反而是他钻了死胡同。

薛湄又笑起来,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大哥,你能听得进别人的话。你要是做了皇帝,肯定是个兼听则明的。”

薛池顿时沉了脸:“你胡说什么?”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居然张口就来。

可能在薛湄心中,皇帝也不算什么,不过如此。

薛湄吐了吐舌头:“还好没有锦衣卫,要不然就要杀头?”

“锦衣卫?”

“……不说这些。大哥,目前我和小郡王遇到最大的困境,就是榨油技术。木榨的油,出油太低了。”薛湄说。

薛池沉吟。

“若改变榨油技术,能得到更多的熟桐油,你是这个意思吗?”他问。

薛湄点点头。

薛池颔首:“我明白了。”

薛湄给他夹菜:“吃饭,一会儿菜凉了。”

薛池颔首,想起了什么,又问她:“上次你见过的那位姜东安,你可有印象?”

“有。”薛湄笑道,“一看到他就感觉很亲切。”

“你见过他?”

“没有,是感觉上。”薛湄笑道,“他一定是个好人。”

“不过如此了,他脑子不太行。”薛池道,“其他都还好。”

薛湄:“……”

兄妹俩说了片刻的话,薛池离开。

薛湄仔细想了想自己今晚套到的话,再和萧靖承告诉她的,一做汇合,有些问题呼之欲出。

不过,都跟她关系不大。

薛池不会害她。

至少在她让他站起来之后,他不会害她的。

比起薛池,薛湄自己没秘密吗?她的秘密,更加不好解释,但薛池从来不多嘴去问。

他可以做到,薛湄也行,故而她不问。

时至二月中旬,天气晴朗的时候,温暖明媚,不少贵女们频繁聚会,有各种明目的玩乐。

对于薛家而言,葬礼结束二十七日之后,不能办婚礼这种大喜事、不能请戏班,出去参加宴席、应酬,倒也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