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海堤,天更加低了,远处的天边有滚雷,层云压下来,俨然是要下暴雨。
司玉藻脱了鞋子,也不换衣裳,直接往沙滩走去。
突然,她好像看到不远处有一辆汽车开过来。
紧接着,她听到了张辛眉的声音:“司玉藻!”
玉藻不知他怎么也到了这里,兴奋和他挥手:“张叔叔……”
她倒退着走。
风逐渐大了,她隐约听到张辛眉说了句什么,但她的头发被风吹得罩住了脸和耳朵,她忙去捋头发。
她的脚下是不停的。
等她感受到了一阵剧痛时,她也听到了张辛眉的话:“当心,这边有玻璃厂的残渣,你小心脚……”
司玉藻低头。
她的掌心,好像被一块玻璃给刺穿了。
血将金黄色的沙滩染红了,她疼得几乎要晕厥,整个人呆呆看着。
张辛眉快步跑到了跟前。
他的皮鞋里已经灌了满脚的沙子。
见状,他没说什么,只是脱下了自己的衬衫,让她扶住了自己的肩膀,他低下头去,把她掌心的玻璃渣拔了出来。
司玉藻疼得尖叫,几乎痉挛。
张辛眉立马用衬衫死死裹住她的脚,充当止血带,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他有很多话想说。
她回新加坡之后,他偶然会不知不觉开车到了她楼下,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了很久。
以前隔几天来一次,好像成了习惯。习惯一旦要改变,人是很不舒服的。
他今天在街上,看到了她的汽车,仔细确认的确是她汽车的牌号,还是他帮忙办的。
他不知是谁偷了她的汽车,还是她回来了,故而他一路跟了过来。
瞧见是她时,心里就好像有个火把,点燃了黢黑的夜,一切那么明亮又温暖。
只是,这二货作死,正在沙滩上玩。
他很想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也很想问:“你找死吗?哪怕是新加坡,也不是每个海滩都可以赤脚玩吧?”
可这些话,最终都变成了一句:“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