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年我上了r大,钱教授问我要不要进a组,过年回家,我把这事和他说,他高兴喝了酒,两个耳朵通红,犯牛脾气,硬要和我聊我上课的学的内容,一直讲到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妈给他盖毯子,气得直掐他。
也许,是在我出生之前,我妈很年轻的时候,他也很年轻的时候,只有他们俩记得的,某一年的过年。
那是最好的岁月。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他一辈子都是那个单纯的物理教授,不用看着我被学校开除,不用经历癌症痛苦,我多想等他老了,走不动了,我扶他去晒晒太阳,和他聊聊我的小时候。
十一月二十六,他停止呼吸。
我妈大哭了一场。
装殓的时候,我给他擦身,他那么瘦,只剩下一点骨头,然而这么些年,他一直是我心里最依靠的那个人。有时候想想他,想想我妈,我就觉得,这世上的事没什么大不了,我得继续活下去。
然而他死了。
十一月二十九,我送他骨灰回c城。
家还在。我收拾他的书房,书还在,书桌还在,他喜欢喝的茶杯也在,他的眼镜还在。
我总以为,他还会忽然从书房走出来,舀着一本书,问我:“你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说不通……”
一月初,研究所普查。
父母的那一行,我习惯性都打上勾。
后来才想起来,原来我没有爸爸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把这个番外归了进来。
为明天考试攒人品,啦啦啦。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