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庆急只是磕头不已，姜彦明抬头和李丹若、程老太太交换了眼色，抬手拍着何德庆道：“这事，只好一床锦被盖鸡笼，你多大了？成亲了没有？”

“姚先生救救小，小今年二十一，成亲两年了，有一个女儿还没满周岁，求求姚先生救我。”何德庆磕头不止，姜彦明‘忽’站了起来，脸色难看之极看着程老太太和李丹若，程老太太脸色青灰，闭了闭眼睛，手里拐杖重重地上捶了几下，李丹若忙上前耳语道：“太婆别生气，我先去问问六妹妹。”程老太太无奈点了下头，李丹若冲姜彦明示意了，转身往姜艳纷房子过去。

姜艳纷痴呆呆坐榻上，姚黄和沈嬷嬷一个站榻前，一个站榻角看着她，李丹若推门进来，示意两人道：“到门口看着。”姚黄和沈嬷嬷出去，李丹若坐到榻上，看着傻子一般姜艳纷，停了半晌，才低声道：“别难过了，这会儿要紧，是后头事，那人，你认识？”

姜艳纷困难之极点了下头，直直看着李丹若，突然伏身榻上求道：“求五嫂成全，我跟他……情投意合。”

李丹若咬着嘴唇，看着姜艳纷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半晌，才直截了当问道：“你既认识他，他家有妻室，还有个女儿，这事你也知道？要怎么成全你？”姜艳纷愕然呆住，半晌，才直起身子，不敢置信看着李丹若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闭嘴!”李丹若厉声喝斥道，姜艳纷余下尖叫喉咙里卡咕噜着，头摇如拨浪鼓般，李丹若深吸了口气，看着姜艳纷道：“从前事我也不问，这会儿我只问你，你打算怎么办？他是有家有室之人，你若跟他，只能为妾，若不跟他……我先找个庵堂送你进去避避难堪，等过了这一阵子，再想法子给你寻门亲事，只是，往后也没什么好亲了。”

姜艳纷无声抽泣浑身颤抖，抖了好一阵子，渐渐安静下来，眼里羞愤一点点沉下去，转头看着李丹若低低道：“我跟他，跟他……”

“你仔细想好了，一脚踩出去就没有回头路。”

“我那一脚……都这样了，我哪还有路？我……就跟他。”姜艳纷头垂下去，两只手住肩膀，寒缩成一团。李丹若也不多劝，站起来退后半步道：“那好，我跟太婆说说。”说着，转身出了门，吩咐姚黄和沈嬷嬷依旧好好看着，站院子里想了片刻，示意张旺叫出姜彦明，两人低低商量了几句，姜彦明点头应了，这才一前一后进了正屋。

李丹若站到程老太太身边，仿佛给程老太太捏着肩膀般示意了下，看着何德庆道：“这事，一床锦被盖鸡笼是没办法事，既然你成了亲，这法子也行不得了，我家六妹妹是个性子烈，宁一头吊死了，也要你身败名裂，偿她还欠，拖他去府衙。”

姜彦明抬手叫过刘庆和杨全，手臂反扣，架着何德庆就往外走，何德庆急眼睛都红了，姜彦明忙示意他别急，一行人出了大门，姜彦明示意刘庆和杨全放开何德庆，指着不远处几个满脸恐慌小厮道：“是你小厮？”何德庆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