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半,突然顿住。
烟云客老脸大变,目射凌芒,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激越地道:“小友看到了什么?”
丁浩仍好整以暇地道:“看到杀人流血!”
“啊!”
“同时也看到了一位武林怪杰。”
“谁?”
“黑儒!”
黑儒两字出口,姓吴的管事惊“啊!”出了声,面色泛了青,看看烟云客,又看看这自称酸秀才的蓝衫美书生,惊震莫名。
烟云客额上渗出了汗珠,骇然凝视着丁浩,半晌才道:“小友昨夜在场?”
“不错!”
“一切经过都曾目睹?”
“对了!”
“竟然……没被黑儒发觉?”
“还不至于!”
烟云客困惑极了,难道这二十左右的少年书生,竟会有不可思义的功力,连武林人视之如鬼神的黑儒都不放在眼中?
“小友判断那黑儒是真是假?”
“这话怎么说?”
“当年邙山之后,经多位一门之长共同在场,验明黑儒业已死亡……”
“阁下也在场?”
烟云客打了一个哆嗦道:“这点老夫不必否认!”
丁浩淡淡地道:“据说,事后清理现场时,却失去了黑儒的尸体?”
烟云客拭了拭额汗,怵声道:“有这回事,但当时一般均推断尸体是被他的门下或朋友悄悄了!”
“如此,小可明告阁下,黑儒没有死!”
“他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才现身?”
“这就不得而知了!”
“小友的真正来历到底是什么?”
“人称酸秀才,余无奉告!”
“来意呢?”
“买马!”
“真是如此?”
“碰上阁下,是意外,也是巧合。”
“有所指教么?”
丁浩沉吟了一会道:“阁下不妨安心定居,不必逃避。”
烟云客又告激动起来,期期地道:“小友……此言……是什么意思?”
丁浩正色道:“小可保让黑儒再不会找上门。”
烟云客以惑然的目光望着丁浩,道:“小友以什么作为保证?”
“剑士的人格!”
“什么,剑士的人格?”
“对了!”
“要老夫以身家性命作赌注?”
丁浩冷冷地道:“阁下这句话,是怀疑小可的人格,当然,初逢乍见,素昧生平,小可在江湖中藉藉无名,自难取信于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换了小可,也是一样……”
话声中,目光四下扫掠,突然发现廊柱边靠着一块光滑平整的石碑,看样子是拿来作界标用的。
当下心意一动,忽然得计,缓缓拔出长剑……
烟云客与那姓吴的管事,不知丁浩拔剑何为,齐做戒备之势。
丁浩功集剑身,剑尖遥指八尺外的石碑,一缕剑芒,逼射而出,挥动之间,石届粉飞,剑芒敛处,只见石碑上现出“酸秀才”三个大字,铁划银钩,雄浑仓劲,笔笔入石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