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的厅堂本不甚大,刀剑挥处,计老人和阿曼都退
在一旁,靠壁而立,只有李文秀仍是站在窗前。阿曼抢过去
拔起陈达海插在桌上的小剑,想要相助苏普,但他二人斗得
正紧,却插不下手去。
苏普这时已尽得他父亲苏鲁克的亲传,刀法变幻,招数
极是凶悍,初时陈达海颇落下风,心中暗暗惊异:“想不到这
个哈萨克小子,武功竟不在中原的好手之下。”便在此时,背
后风声微响,一柄小剑掷了过来,却是阿曼忽施偷袭。陈达
海向右一让避开,嗤的一声响,左臂已被苏普的短刀划了一
道口子。陈达海大怒,刷刷刷连刺三剑,使出他成名绝技
“青蟒剑法”来。苏普但见眼前剑尖闪动,犹如蟒蛇吐信一般,
不知他剑尖要刺向何处,一个挡架不及,敌人的长剑已刺到
面门,急忙侧头避让,颈旁已然中剑,鲜血长流。陈达海得
理不让人,又是一剑,刺中苏普手腕,当啷一声,短刀掉在
地下。
眼见他第三剑跟着刺出,苏普无可抵御,势将死于非命,
李文秀踏出一步,只待他刺到第三剑时,便施展“大擒拿
手”抓他手臂,却见阿曼一跃而前,拦在苏普身前,叫道:
“不能伤他!”
陈达海见阿曼容颜如花,却满脸是惶急的神色,心中一
动,这一剑便不刺出,剑尖指在她的胸口,笑道:“你这般关
心他,这小子是你的情郎么?”阿曼脸上一红,点了点头。陈
达海道:“好,你要我饶他性命也使得,明天风雪一止,你便
得跟我走!”
苏普大怒,吼叫一声,从阿曼身后扑了出来。陈达海长
剑一抖,已指住他咽喉,左脚又在他小腿上一扫,苏普扑地
摔倒,那长剑仍是指在他喉头。李文秀站在一旁,看得甚准,
只要陈达海真有相害苏普之意,她立时便出手解救。这时以
她武功,要对付这人实是游刃有余。
但阿曼怎知大援便在身旁,情急之下,只得说道:“你别
刺,我答应了便是。”陈达海大喜,剑尖却不移开,说道:
“你答应明天跟着我走,可不许反悔。”阿曼咬牙道:“我不反
悔,你把剑拿开。”陈达海哈哈一笑,道:“你便要反悔,也
逃不了!”将长剑收入鞘中,又把苏普的短刀捡了起来,握在
手中。这么一来,屋中便只他一人身上带有兵刃,更加不怕
各人反抗。他向窗外一望,说道:“这会儿不能出去,只好等
天晴了再去掘坟。”
阿曼将苏普扶在一旁,见他头颈中汩汩流出鲜血,很是
慌乱,便要撕下自己衣襟给他裹伤。苏普从怀中掏出一块大
手帕来,说道:“用这手帕包住吧!”阿曼接住手帕,替他包
好了伤口,想到自己落入了这强人手里,不知是否有脱身之
机,不禁掉下泪来。苏普低声骂道:“狗强盗,贼强盗!”这
时早已打定了主意,如果这强盗真的要带阿曼走,便是明知
要送了性命,也是决死一拚。
经过了适才这一场争斗,五个人围在火堆之旁,心情都
是十分紧张。陈达海一手持刀,一手拿着酒碗,时时瞧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