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君现下正在上早朝罢?
良久,他才想起来自己尚未用早膳,他即刻从水中直起身来,打开食盒。
食盒足有八层,每一层皆是满满当当。
他吃了三块鱼糕,一碟海草,又饮了一碗鲜虾粥充饥。
此处应试者不少,但无人发出声音来,静悄悄的。
用罢早膳后便是午膳,午膳后,他歇息了一个时辰,方才继续吐泡泡。
两个半时辰后,他用了晚膳。
晚膳过后,他将蜡烛点上了,瞧着摇曳的烛光,昨夜烛光之下的暴君猛然闯入了他脑中。
今夜那暴君不会留宿于丹泉殿,十之八/九会去临幸妃嫔罢?
早知如此,他便不该来参加秋闱,而是该留住那暴君才是。
不对,于他而言,秋闱自是较那暴君紧要许多。
他胡思乱想着,从食盒之中,取出了一只虾饼来,指着虾饼,低声道:“你便是那暴君。”
虾饼自然无法反抗。
紧接着,他一口将虾饼咬下大半,含含糊糊地道:“咬死你,你要是胆敢今夜临幸妃嫔,我定要咬死你。”
彻底冷却的虾饼远远及不上之前与那暴君一道吃的热乎乎的虾饼。
他愈吃愈觉得委屈,须臾,又对自己道:“你当真很是娇气,分明有虾饼可吃,竟然还觉得委屈。”
他将四只虾饼吃尽后,便将自己没入水中,蜷缩着身体,阖上了双目。
然而,他脑中尽是那暴君临幸妃嫔的情状,全无睡意。
那暴君会温柔地亲吻侍寝的妃嫔,会温柔地褪下她的衣衫,会温柔地抚摸她,会温柔地占有她,会让她看到身上的伤痕。
许一夜春宵后,妃嫔便会怀上那暴君的孩子。
他辗转反侧,直至东方将白,才被疲倦逼得睡了过去。
可惜,他并未睡多久,号房的木门便被叩响了。
然后,木门被打开了,秦啸提着食盒进来了,并收走了前一日的食盒。
他堪堪用罢早膳,监考官便将文房四宝与卷子送来了。
他瞧着卷子,霎时清醒了过来。
卷子的内容为四书三题、经义四题以及五言八韵诗一首。
按照要求,四书三题每题的答案必须多于两百字,而经义四题每题的答案必须多于三百字。
他一面研墨,一面思考着每一题要如何作答。
每一题都难不倒他,他甚至可大言不惭地自夸自己思绪如泉涌,但具体要如何措辞却教他犯了难。
他思考了足足半个时辰,定好措辞,并润色了一番,方才提笔。
不过晌午,他便将所有的试题做完了。
他检查着自己的卷子,直觉得自己必定能夺得解元,同时却又觉得自己文思尔尔,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