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总管这么快就开始奉承本宫了?”
“娘娘说笑了,奴才是主子的奴才,主子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奉承巴结主子也是应该的。况且,奴才句句实话,以娘娘如此的苦心铺路,墨才人要想出头亦不是难事。”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总管大人快回去吧,这么长时间皇上必会问起一二,你就回……墨才人身有不适,本宫心怜末妹,自是耽搁了你交差。”
“是,多谢贵妃主子体恤,奴才这就回了。”
文权离去之后,雨涟唤过明姑姑将画轴送于偏殿,吩咐说不用唤醒墨今,她醒来自会明了。
翌日清晨明雪宫偏殿
墨今悠悠间转醒,一时难以分清身在何处,恍惚蹙着眉,头晕目眩,好似睡了很久似得,待懒懒的坐起身,四处张望,随即才想起此处为明雪宫偏殿。
轻柔额角,墨今隐约想起昨日尚在沐浴……后来,后来是如何返回?
内殿中静寂无声,只有淡淡幽香缓缓漂浮。
墨今想起这是昨日在浴间闻到的香味,微有疑惑,走下床榻来,怎知一足刚一触地,另一足还未及跟上,便因腿软跌坐在地。
好在地上铺有厚厚的地毯,才不至于摔疼。
墨今微微脸红,心下庆幸好在无人撞见自己这番笨拙,随即扶住床沿起身,走向梳妆台,但见一副陌生的画轴,缓缓展开一看,豁然震住,倒抽一口气的同时连忙合上,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敢在此打开。
水中花瓣随波荡漾,水流拂过女人的散发和肩颈,柔且妩媚。
见此画如见其人,亦可以看出作画者更是触笔用心,将墨今的姿态刻画的入木三分。可见,作画者必是对此美景印象颇深,才会笔下如神。
只是,画像下角的印章字刻赫然是“天慧纭泓”。
但凡三岁孩童都知晓天慧乃本朝年号,今年正是天慧二年。
而“纭泓”二字,虽少有人知晓,但是宫中嫔妃也略知一二。“纭泓”正是当今皇上宇文綦的字号。
莫非画此画者正是宇文綦?墨今惴惴不安的想着,接着脑中浮现一番不可思议的假设。为何昨日她尚在沐浴,却不知不觉的昏睡,而后又被宇文綦收入眼中?又为何方才起身人已在内殿?若说这些巧合和姐姐无关,她怎么都不信。
思及此,一手轻抚向腰间守宫砂,还在,墨今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宇文綦并非急色之徒,也难怪,宫中的受封嫔妃即使姿色平庸者也可享有雨露均沾,宇文綦倒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墨今心下有些复杂,一方面知晓未来托付之人必有内涵,甚是庆幸。一方面又思索着不被美色所迷者,女子又当以何诱之?
看向镜中的自己,墨今叹了口气,如此皮囊尚且不足以留下宇文綦的脚步吗?抑或是,宇文綦人虽未留下,但是心却已留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