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
李治正在和宰相们议事,被这么一声喊弄的心中一惊,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个内侍进来,先是行礼,然后见君臣都在看着自己,不禁束手而立,“陛下,高阳公主在家自尽了。”
什么?
长孙无忌猛地起身。
但随即就坐下。
他是想弄死高阳,可现在时机不对啊!
若是高阳此刻身死,柴令武那伙人,甚至是李恪等人都会警觉。若是如此,他的谋划会受阻。
李治铁青着脸,“让医官去!”
长孙无忌心中一动,“可救下来了?”
内侍说道:“公主府中的人把公主救了下来,如今生死不知。”
长孙无忌淡淡的道:“刚被弹劾就自尽,何其软弱。”
李治看了他一眼,也想起了这个姐姐的彪悍。
干啥都行,就是自杀是不可能的。
“让医官去。”
宫中出了两个医官,去了公主府。
“公主!”
公主府里,钱二在嚎哭,“公主,你死的好惨!”
两个医官浑身一个激灵。
室内很昏暗。
两个医官进去,就见高阳被扶着靠在床上,脖颈上一道勒痕。
这事儿假不了!
两个医官赶紧拿脉,肖玲说道:“公主如何喝药?”
是啊!
高阳咽喉受损,进食会困难。
“哎!”
高阳缓缓睁开眼睛,茫然道:“我没死?”
这演技,若是贾平安在,定然会给她颁发最差女配奖。
“公主!”
嚎哭声中,两个医官出去交流。
“这模样就是自尽未遂。”
“既然没死,那便是好事,赶紧回去禀告。”
等他们走后,高阳摸摸脖颈,肖玲按着她的手,“公主,可万万不能擦,擦去了就是哄骗陛下,大罪。”
高阳觉得很难受:“他画了这么久,果真像是勒痕?”
她最难受的是画脖颈的时候,贾平安非要她换了高领的衣裳。
果然胆小!
高阳不禁噗嗤笑了起来。
“像。”肖玲赞道:“武阳伯果然是妙手。”
高阳看着外面,“钱二呢?”
肖玲说道:“在外面呢!”
高阳咬牙切齿的道:“那个老货,先前嚎哭说什么我死了,罚他一月俸禄。”
作为公主的管家,钱二算是半个官面人,收入很体面。
肖玲板着脸去了前院,钱二刚把两个医官送走,见她出来就笑道:“某装的可像模像样?”
肖玲说道:“公主说你口无遮拦,罚一月俸禄。”
钱二:“……”
……
高阳果然自尽了。
李治大怒,当即令人去安抚。
而就在此时,贾平安已经带着人出了长安城。
“武阳伯,那支车队就在此处不见了。”
当地的几个村正被带了来,贾平安高坐马背上,“昨日有车队过来,车上带的是粮食,你等可知?”
一番问话无果。
但这反而证明了那支车队的任务就是坑高阳。
谁干的?
贾平安在揣摩。
柴令武?
他刚到长安就遇到了此人,按照他的了解,柴令武至少在他归来的这个时刻不会动手。
谁这般肆无忌惮?
他想到了国舅。
娘的,这个老家伙,为何非得要弄死高阳?
“来而不往非礼也!”
贾平安悄然回城,随后召见了许多多。
此刻的许多多越发的恭谨,“见过武阳伯。”
若说武阳子时的贾平安是初出茅庐,那么此次军功赫赫的贾平安就多了威势。
……
贾平安坐镇百骑,把探子撒了出去。
“某要长孙无忌身边幕僚的消息。”
长孙无忌有几个幕僚,弄死一个算一个。
邵鹏担心动作太大,“若是被长孙相公察觉,陛下会难做。”
不是难做,皇帝都保不住贾平安。
贾平安冲着他笑了笑,竟然是狰狞的模样,“老邵,某的人……不能动!”
邵鹏一个激灵,出去问了包东,“小贾这般模样是为何?”
包东说道:“杀人杀多了。”
邵鹏悄然进宫。
“陛下,贾平安说要弄长孙相公的幕僚。”
李治摆摆手,邵鹏告退。
等他走后,李治说道:“果然少年意气,不肯吃亏……高阳虽然跋扈,可却不会随意鞭责路人,此事朕知道有蹊跷,贾平安出手……朕等着看。”
王忠良低眉顺眼的道:“陛下,就是怕他失手。”
干啥都行,就是别被长孙无忌抓到把柄。
李治深吸一口气,“朕说过别动高阳,可依旧有人不肯,贾平安出手正好,就算是事泄,大不了去北方待几年。”
他继续理事,期间萧氏的人来了一趟,被拒绝;王皇后的人来了一趟,被拒绝……
朕就是这般的清心寡欲啊!
他起身伸懒腰,突然动作僵硬,“去,问问贾平安要弄的是谁。”
王忠良跑着去了,李治笑道:“不会这般巧吧?”
晚些王忠良跑了回来,“陛下,说是去弄什么……郑远东。”
朕……
李治面色发黑,“让他不可冲动!”
郑远东是他的人,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王忠良再去,回来时喘息喘的和要死了似的。
“陛下……”他呼哧呼哧的喘息着,“说是郑远东和人在平康坊的青楼里喝酒,贾平安已经去了许久。”
李治捂额。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舅舅身边的暗线,若是被贾平安弄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