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不,听过你的声音吗?”龚以羚困惑地再问。
长而卷的睫毛又搧了一下,迪卡斯不自觉地发出轻笑声。“昨晚,当你在发飙的时候,我正在台上唱歌。”真是有趣的女孩,这也是第一次有女人竟然没注意到他的人,只注意到他的声音。
“原来昨晚是你在唱歌。”一提起昨晚,龚以羚不禁红了红脸,垂眸看看自己身上鲜艳的上衣与红裙,不是她原来穿的衣服。“请问那个……呃,是谁帮我处理的?”
“玛丽安。”
“哦!”
龚以羚很明显的松了口气,迪卡斯不禁兴起了捉弄的心。
“一开始。”
“呃?”
“但后来她们下班了,所以……”
他顿住,等待她的表情变化,果然,她在一怔之后双颊又开始红了。
“你?”
他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她猛然抽了口气,脸色以倍比级数迅速加深,眨眼间便呈现出最新鲜的猪肝色。
“不……不是吧?”
“你瞧见这里还有谁吗?”迪卡斯两手一摊,很夸张地叹了口气。“还真是累死我了,每半个钟头到一个钟头就得帮你处理一次,有时候还得替你擦澡后再换上另一套衣服,直到一个多钟头前才莫名其妙突然停止,老天,我这辈子还没这么辛苦过呢!”
“真的……”龚以羚尴尬地咽了口唾沬。“是你?”
迪卡斯眨着眼,唇上泛着诡异的笑,龚以羚实在不想相信他,但见他眼下掩不住的疲惫痕迹,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天哪!人生真是黑白,她怎会碰上这种事呢?
龚以羚咬住下唇怔忡半晌,“好吧!反正世界末日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她自我解嘲地喃喃道。“谢谢你担任第一位鉴赏我的裸体的男人,希望没有让你太失望,起码要让你的辛苦有点代价。”
迪卡斯蓦然爆出轰然大笑,“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趣的女孩!”瞬间,他的慵懒好像假的一样消失不见,动作敏捷地一跃而起。“你饿了吧?我去叫培亚哥准备早餐上来。”
当他回来时,恰好瞧见龚以羚正尝试着要下床,不过脚尚未站直又再次往前倾倒,他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
“我想你还不适合下床。”
“放……放心,”双手紧揪住他的衬衫,龚以羚闭眼吞下晕眩的恶心感。“昨天我没死,今天就不会死。”
这回迪卡斯没有笑,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
“你总是这样吗?”
龚以羚苦笑。“从第一次开始。”
“没看过医生?”
“看过,那又怎么样?”龚以羚喃喃道。“他们老是讲一些不负责任的话,说什么生过孩子之后体质自然会改善,那如果我根本不想生孩子怎么办?”
迪卡斯双眉挑高了。“你不想生孩子?”
“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不想结婚。”龚以羚神情严肃地加以更正。
浓眉挑得更高。“为什么?”
“为什么?”龚以羚也学他挑高眉毛。“喂!先生,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吧?就算你帮了我一次,我也全让你看光了,咱们就算扯平了,麻烦你少管别人的闲事好不好?”
挑高的眉毛放下来了,迪卡斯深思地注视她片刻后,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诱惑的笑,瞳眸的紫罗兰色泛深,邪魅的气息更盛。
“我知道了,你被男人欺骗过,对吗?”
他低喃着在床沿坐下,瞧见她警觉地往后退向床头,眼底的蛊惑之色立刻再加深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