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未了,突地想起一事,不禁苦笑暗忖道:“是了,她是个女子,又是个寡妇,以她的身份,怎能抬脚扬扬的在六个大男人头顶上立足,难怪她几番迟疑,也不愿举足了……”
—念至此,他心下不禁大是为难。
那胖大喇嘛瞧了他们半晌,微微笑道:“你这位书僮,还在等什么?”
任无心目光微转,抱拳笑道:“他身份不同,怎敢在六位大师傅头顶上过去?”
胖大喇嘛眼睛半张半闭,懒洋洋笑道:“如此说来,又当如何,难道要将他留在这里,喂这几条毒蛇不成?”
任无心抬手摸了摸面颊,道:“这……这……”
不禁转目去望田秀铃。
田秀铃也正望着他,目中光芒,隐隐闪动。
任无心暗暗忖道:“是了,以她的轻功,只怕可以凭空飞身而出,而她此刻又不知是否该如此炫耀,为难之下,才来问我。”
一念至此,当下抱拳笑道:“在下这书僮,自幼习武,武功虽不高,但轻身功夫,却有几分火候.不如教他自己出去,免得冒渎了大师的高足。”
胖大喇嘛点头笑道:“不错,他身份不同,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田秀铃暗怒忖道:“任相公说我身份不同,只是自谦之词,不想这出家人,居然也端起架子,来说我身份不同了,在出家人眼中,众生本应平等才是.你为何说我身份不同?”
她心中暗怒,面上虽不能发作,但仍免不了狠狠瞪了那胖大喇嘛一眼。
胖大喇嘛眼睛仍然半开半闭,虽然站在那里,却已似是有些头晕的模样,别人无论如何瞪他,他直似根本不知道。
田秀铃也无可奈何,心中却憋着满腹怒气。
她平日以南宫世家第五代夫人的身份,身份是何等尊贵,一般武林豪士,当真是连正眼也不敢瞧她一眼,怎敢对她如此轻蔑。
但见她跺了跺足,身形突然斜斜窜起,有如梅花火箭般,笔直窜了出去。
她满腹怒气,无可宣泄,便全部发泄在一窜之势上,身法之迅急,当真是翻如惊鸿,掠起两丈开外。
身子方自一沉,眼见似乎要落入蛇阵之中,几个红衣喇嘛不禁在暗中为她提了口气。
哪知就在这刹那之间,她双手突地一分,将落未落的身形,突又斜窜而前,滑了出去。
凌空一个翻身,恰巧落在蛇阵之外。
红衣喇嘛又都不禁在暗中松了口气。
只有那胖大喇嘛微笑道:“好妙的身法!”
任无心故做谦谢,微笑道:“大师过奖了,小小年纪的人,最好不能当面被人夸奖,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