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无形的压迫感,由内而外,压得他动弹不得。
“……我没有。”他咽了咽口水。
谢云遐用那只打枪时发抖的手拽住郁震文的领口,狠狠往后一摔,把他摁住在椅子上。
谢云遐垂眼,盯着这个天资卓越的少年人,下颌紧绷,嗓音微低:“这只手就是赛前打架废的。”
什么……?打架?
郁震文完全呆住了,愣愣地和谢云遐对视。
这双总是冷淡懒散的眼睛此刻泛着深沉的黑,里面是浓郁的化不开的不甘和愤怒。
黑色的世界,像有火焰在燃烧。
“……打架?”
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茫然无措。
谢云遐扯了扯唇角,勾起嘲讽的笑:“连国家队的门槛都没摸到,就想和我一样当个废物?”
郁震文下意识道:“你不是废物……”
谢云遐:“不是?”
谢云遐松开他的衣领,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他眼前,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只手正在发抖,比刚才更为剧烈。
这样的抖动程度,不可能再握稳枪,不可能再打出那样的成绩。
“这不是废物?”
谢云遐讽刺道。
郁震文的眼睛顿时红了,从满怀希望来到东川大学,进入射击队看到谢云遐无心训练的认命模样,他的心情大起大落,从希望再到失望,到这几年的信仰坍塌,再到现在——
谢云遐撕开伤疤,把他血淋淋的伤口展露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