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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妈妈为难地开口:“照理说是这样,可是……”她满眼心疼:“要不然姑娘先揭了盖头喘口气?”

聂蓉摇头,“还是算了,也没什么。”

她现在的处境,哪有任性妄为的资格。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只听一人的声音道:“时辰太晚,陈管家让喜娘先回去了。”

这是某个小厮的声音。

回应他的是淡淡一声“嗯”,明显是严辞的声音。

然后是渐渐靠近的沉稳的脚步声。

聂蓉正襟危坐,心怦怦直跳,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忘记。

房门被推开,有人进来,她听见冯妈妈和青梅略带颤抖的问安声:“见过侯爷。”

没人回话,只是有人走到她跟前来,她从盖头下能看见那双厚底皂靴和喜服袍底,正是严辞。

一只手伸到了盖头底下,聂蓉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随后那手便拈起盖头,将盖头揭开。

烛光闯入眼帘,她有些不适应地晃了晃眼,不敢抬头。

这时严辞才开口:“合卺酒。”

这话是对丫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