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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明明是片刻时间,似乎比前面等待的那半夜都要漫长。

最后,严辞只是将手中那只酒杯放在了丫鬟举着的托盘上,淡声道:“扶你们家主子去洗漱吧。”

聂蓉不知这是不是赦免了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该起身,好在冯妈妈回过了神,已经过来将她扶起,带她去浴房。

浴房在左侧最靠里的耳房,虽中间还隔了一间暖阁,但聂蓉仍不敢造次,只着急着拿气声问道:“怎么办?他……他还会追究吗?”说着,人都快哭了出来。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胆小,这么没用,明明都作好准备了,最后却犯了这么大的错。

冯妈妈也是惊魂甫定,悄声安慰道:“既然刚才没发作,应该是没事了,待会进了房你就好好侍候,姑娘你生得好看,侯爷肯定能宽恕你的。”

她看着聂蓉长大,知道自家姑娘有着怎样一张娇媚动人的脸和荡人心魂的玲珑身段,就她所见之人里,没有一人比得上自家姑娘一半,这样的女子,又是新婚之夜,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他既然动心,既然从这女子身上得了快活,就抚平了怒气,兴许就没事了。

可聂蓉却咬唇不语,她想说自己根本不知什么叫“好生侍候”。

成亲前几天的晚上,娘亲的确到她房里,拿了些册子给她看,要教她床闱之事,可册子没翻开,话才起了个头,娘亲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若得她也心有哀戚,最后两人抱头痛哭,又说了许多话,直至半夜娘亲才离去,根本就没说到那回事上。

如果……如果真要侍候,她不会又犯错吧?

想到这个,聂蓉真忍不住湿了眼眶,却只能强忍着不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