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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见她发髻果然被自己揉散了,这才心虚地悄悄收了手,笑道:“好,既然你这样劝我,我就过去一趟。”

聂蓉松了口气,心想像昌王那样的衣冠禽兽,因为施了个粥,题了句诗就让弟弟那样替他说话,严辞怎么说也是堂堂二甲进士,又年纪轻轻手握重权,难不成还不如一个昌王?

正想着,只觉得头上有些不对,一摸才知道她发髻竟然都散了。

隔天,严辞果然到了墨阳书院。

听说大名鼎鼎的严侯到了墨阳书院,学子们议论纷纷,聂长博犹豫一会儿,决定和严皓一起去听听他的致辞,却一转头,并没见到严皓的人。

因为昌王之死,学院许多学子都暗中对严辞不满,因此对严皓也有疏远,严皓来问过他的态度,他那时候保持了沉默,严皓便负气离开,再也没和他说话。

他确实替昌王抱屈,但昨天被姐姐那样说了一通,心里又有些犹疑。

姐姐从不发脾气,对他也更是温和,没想到昨日却和他说那样的话。

他总觉得,昌王的案子,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而且这内情他姐姐知道。

加上他见过严辞两次,虽然清冷威严,难让人接近,但对他确实有恩,而且他对策论文章点评几乎比夫子还精准,这样的才华,哪怕不做这御史中丞也能做其他重臣。

聂长博最后还是去听了严辞在藏书楼前的致辞,只短短说了几句,并没有如其他人一样长篇大论、慷慨陈词,但却往藏书楼赠送了好几十本书,其中还有四五本孤本手迹。

在他后一位致辞的,便是他们那位极擅言辞的书院副讲,他一开口,少则两刻,多则半个时辰,严辞似乎也不耐烦去听,离了藏书楼,由人带着到待客室内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