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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辞去找陆姨妈叙了叙话,不过一个时辰后,老夫人就让人来叫他。

他到慧音阁去,还在屋外就闻到了一股药味,问了周妈妈,才知道因为连日郁结难消,寝食难安,不得不服药来调养。

再见老夫人,不只如昨日一样怒火攻心,还多了些悲痛,正拿着手帕擦眼泪。

“母亲。”他见此情形,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老夫人哭道:“感谢侯爷的大恩大德,叫你还愿意过来,我以为你就谁都不认了,就认你那个娇媚夫人呢!”

严辞没和她辩驳这些,只是在堂下凳子上坐下,直接问:“母亲是为何事?”

老夫人厉声道:“你要把她接回来,我奈何不了你,可你为什么连你姨妈和表妹都容不下,要赶她们走?你姨妈刚才来和我说要回太原去,还说嫣儿终究是外人,在侯府当家不太好,要将钥匙账薄都交过来,我找人一问就知道是你去过了,你说,你凭什么做得这么绝,干脆你把我也赶出去算了!”

严辞平静回道:“我的确去找姨妈说过话,只说有人托我打听嫣儿的婚事,是很好的人家,若她有意向,我可以代为回话。她是女中丈夫,谋略手段自是了得,但人太要强,唯恐在侯府走错了路。”

老夫人一愣,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辞看着她:“母亲也许不懂,但姨妈应该能猜到,而嫣儿心里是明白的。”

“我不懂什么,你别给我卖什么关子,今日你便说个明白!”老夫人急道。

严辞问她:“母亲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魏国公府和沈家议亲,突然就扯上了蓉蓉;外面对侯府议论纷纷,母亲心里本就窝着火,却正好在这时候听说蓉蓉哪一天带着包裹出去,又如何掉了发簪神色慌张回来;蓉蓉前脚回娘家探病,后脚就传她被休弃;更有最可疑的一点,沈知仪扮成药童进聂家,做得如此隐秘的事,为什么偏偏就被咱侯府的人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厨房管事,撞见了这样的事,竟然不说瞒着,也不说来告诉我,反而转头就告诉了您,换了母亲在某东家做事,遇见这样的事,会想也不想就来告诉家中老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