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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乐伎突然抬手,亮出手上的头簪,朝严辞背后扎去。

严辞本就暗中盯着她的动向,她一有动作他便察知,一伸手,就将她手腕拦住,轻而易举就将她制服,拿下了她手上的头簪。

原来不是毒酒,而是用簪刺。

“你这样的力道,是扎不伤人的,而且用头簪除非刺脖颈才有可能一击毙命,其他地方很难。”他平静道。

那乐伎怒视向他:“严狗,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存义将酒杯一把砸在地上,大喝着唤人进来。

坊主闻知竟有人刺杀,刺杀的对象还是让京城闻风丧胆的严侯,立刻就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地赔罪,又让人带那乐伎下去,后来找人来询问,三言两语就弄清了乐伎行刺原由,原来她与前任大理寺卿家的六公子互许了终身,那六公子正要赎她出教坊,相约此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家里却遭了难,他与父兄一起被斩首了。

当时主审大理寺卿之案的正是严辞,又因为一早就听闻严辞名声,她便将严辞视作杀了情郎的仇人,日日怀恨在心,要以命复仇。

出了这样的事,坊主连忙承诺,马上就将人送去府衙,严刑处置,又问要不要将人送去诏狱。

严辞回道:“算了,今日当着老师的面,就不犯杀戮了,赐她十杖,此事就罢了。”

坊主不敢置信,愣了半晌才连声叩头道谢。

待坊主离开,王存义叹声道:“还道你比我看得透彻,没想到也是这等妇人之仁的。”

他承认当今皇帝称得上明君,但同时这新帝也爱用重典,为整顿朝纲而狂诛滥罚,他看不过眼,便索性居家服丧,拒不任职,而他这位学生曾说,身为举刀人,才有救人权,也只有身居高位,才有励精图治的资本,所以做了这御史中丞,又得了皇帝重用,却没想到他也并不似他说的那般铁腕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