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页

聂蓉看看那船,点点头,与他一同下去,租了艘船,进入船内坐下。

船沿着园内河流往前徐徐划行,聂蓉这时说道:“其实沈公子,我让你另娶他人,一直就是认真的,并不是畏难,或是故作高姿态。若我想嫁你,今日就绝不会与你共乘一车、与你同游,越是再嫁女,我越要矜持守礼,让你知道我不是那样轻浮的人。既然我没这样,就是没想嫁你。”

她从前在信里提过无心嫁人,沈知仪从未当真,只觉得她是被休,一时心灰意冷而已,现在她这样说,却是实实在在地告诉他,她心意已决。

见她如此,他又是失落,又是痛楚,半晌才问:“为什么?我知道有许多难处,我们一同面对不成么?你说的你身体的事,不是只看了两个大夫?这种事,不都是可以调理身体的么?再说也总会有办法。”

聂蓉轻轻摇头,“其一,是我身体的事;其二,是你家中不会应允;其三,是我自己的心意。”

她缓缓道:“我出来开了铺子,又同柔嘉公主那样的人往来,这些事,一定都是沈家伯父伯母驳斥你的理由,对么?”

沈知仪垂下头去,算是默认,聂蓉问他:“可是,我明明是可以不这样的,我爹其实已经答应了我待在家里,没人逼我出去做营生,也没人逼着我去见柔嘉公主,是我自己要这样的。只是因为,从出侯府那一刻起,我就没想再嫁人,无论是你,或是其他更俊杰的男子。”

“蓉蓉,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严辞一样,你不必因为他,而对所有人绝望。”沈知仪劝她道。

聂蓉仍是摇头,看着他道:“我没有觉得严辞不好,反而,我对他,是动过情爱之心的,而且在那期间,也几乎就忘记了你。要说心灰意冷,也确实算,但确实是他,让我对所有人都心灰意冷了,也包括你。”

沈知仪立刻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并非对他有情爱之心,只是因为你与他做了数月夫妻,他是你第一个夫君,也是你唯一的夫君,又狠心弃你,你被他所伤,对他难以释怀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