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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绕过屏风步入浴殿的瞬间,时月影正好胡乱将蚕丝寝衣穿好。

发丝的水珠不住地往下滴,她惊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陛下怎么能进臣妾的浴殿?”

元景行今夜被她气得不轻,咬牙切齿,满眼邪气,“你的浴殿?整个皇宫都为朕所有!朕把你捧上皇后之位,你倒是跟朕玩起了过河拆桥的手段!”

时月影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总随便由头来只为了训斥她。

“臣妾怎么过河拆桥了?陛下又冤枉臣妾、诶?”

话还没说完,皇帝侧额头,俯身堵住喋喋不休的唇。

身子一轻,她被怒意盎然的男人抱到了桌案上。

温泉浸过的一头青丝沁着淡淡馨香。

元景行心间怒火滔天,不管她的病究竟好没好全,无视小皇后惊骇的双眸。

只是轻吻她。

他不愿叫她知道他为何发怒,只想叫她承受他全部的怒意。

直到样式粗犷的银戒无意间划过小皇后手臂。她骤然微颤,淡淡控诉声传入皇帝耳侧。

最后一丝理智将元景行拉扯回来,他终究没狠下心。

女人那双清纯水润的眼眸,带着谴责与和恨意。

他瞳眸幽深,同样凝视着她,时月影不得不侧眸避开他克制的气息。

铁臂渐渐松开,元景行最后恶狠狠地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浴殿。

时月影穿戴完毕走出浴殿。皇帝依旧没有离开,独自坐在东墙下那张坚实膈背的木塌上。

此时宫人进殿,将汤药端到时月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