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了一路,能听到母子平安,陈述白的脸色才算缓和过来,对冯连宽交代道:“从内廷选个得力的婆子。”
话说一半,但冯连宽听得明白,躬身道:“老奴立即去办,不过婆子们老眼昏花的,可要为贵人再选个心细的侍女?”
资格老的宫嬷嬷有生产的经验,却不如年纪小一些的宫女会服侍人,出于对殊丽的照拂,冯连宽硬着头皮问了这句,只因那个叫木桃的丫头最为合适。
陈述白冷睨一眼,“不会选个年纪不大的婆子?”
“诶,老奴明白了。”
冯连宽赶忙收势,一颠一颠跑出御书房,拉过冯姬道:“去跟煜王说,陛下拧不过这股劲儿,木桃的事暂且缓缓。”
冯姬点点头,快步去往绮衣卫衙门。
听完冯姬的禀告,煜王单手托腮很是烦躁,怎么说木桃名义上也是他的人,陛下怎能说扣下就扣下?
一旁整理公文的元栩拍拍他手臂,“臣先回兵部了。”
“元侍郎。”煜王叫住他,屏退了其余侍卫,“你可知陛下囚禁了殊丽?”
元栩温笑,“是么?”
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煜王狐疑起来,“你是知道的吧。”
“那是陛下和殊丽的事,咱们不好置评。”
“你不是殊丽的表哥么,难道一点儿不在乎她的处境?还有你那个弟弟元佑,去哪儿执行任务了?”
像是人间蒸发,了无音尘,若不刻意提起,很多人都快忘了曾有这么一个人,桀骜不驯、恣睢无拘。可煜王记得,那人就是深夜中的火焰,炙热明艳,带着与生俱来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