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白没有再劝,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直到元栩登门。
该来的还是来了。
陈述白打帘走出内殿,看向站在外殿的白衣男子。
他今日没有穿官袍,一身白衣温润如玉,如冬日的暖阳。
“也是来劝朕的?”陈述白邀他入座,没带情绪。
元栩同样没有情绪,“作为表兄,臣想见她一面。”
默了一会儿,陈述白笑道:“阿栩,朕以前不觉得自己小气,可如今,在她的事情上,朕不仅小气,还锱铢必较,你可以见她,但若是怀了别的心思,朕不会容你。”
这算是一种温和的警告吧,元栩报以一笑,“陛下过忧了,臣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
见陈述白没阻止,元栩起身走向内寝。
寻常人哪敢进出天子寝殿,元栩不但做到了,还是常客。宫人们对他极为尊重,包括引路的冯姬。
其实,无需冯姬引路的,可天子不在内寝,他一个外廷大臣独自进去容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有燕寝的宫人在,总归好一些。
打开密室的门时,冯姬小声道:“元侍郎放宽心,有什么话尽管同殊丽讲,我不会乱讲的。”
“有劳。”
元栩走进室内,看向坐在床上刺绣的女子,被冯姬提醒道:“殊丽每日除了刺绣,再无其他事可以做,整日浑浑噩噩的,元侍郎多劝劝她。”
生平第一次,元栩对一个女子充满了怜惜,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软的人,此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