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少了做书吏时的逢迎和恭卑,身上已然多了一份举重若轻的气度,给人一种饱学之士的形象,那双苍老的眼睛更是透露着智慧的光芒。
只是在林晧然的面前,他仍然是保持着谦逊,给林晧然主动道了茶水,这时坐在对面娓娓道来。
林晧然听着孙吉祥将事情道出,心里却是不由得大吃一惊地道:“如此说来,这是有人不想我做这个礼部左侍郎,亦或者是给我这位礼部左侍郎出难题了!”
“东翁,你此次整顿盐政有不世之功,且恰好遇上陈陞因父丧而归家,这里透露着一丝天意。皇上是信奉天意之人,定然不会因为这则传闻便撤去你礼部左侍郎的职务!”孙吉祥认真地分析道。
林晧然轻轻地点了点头,知道嘉靖是一种执拗的性子,哪怕他的职位不存在“天意”,亦不可能这般轻易就妥协换人。
只是他却是高兴不起来,脸上难掩忧色地道:“如此说来,那就是有人故意给我使绊,想要推我出来接手这烫手山芋,主持削减宗藩禄米相关事宜了!”
“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你到礼部任职之时,这个事情定然会推给你来主持了!”孙吉祥抬头望着林晧然,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是认真地求证道:“现任的礼部尚书还是徐阁老的同乡李春芳吧!”
“正是!”孙吉祥端茶杯轻叹一声,重重地点头道。
林晧然端起茶杯,无奈地苦笑道:“如此说来,这个事情当真是避无可避了!”
“不错!”孙吉祥喝了一口茶水,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林晧然喝了一口茶,却是苦涩地说道:“如果我拿出的宗藩方案轻了,这会失心于读书人。若是我拿的方案重了,那就会令皇上厌恶。这一招可谓是阳谋,但确实是高明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