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未想过会与邈邈成婚。”梅映寒实话实说, “邈邈最初说心悦我,我还被骇了一跳。”
这并非抱怨。事实上,讲话的时候, 梅映寒神色里是带着笑的。
“当时他刚回了趟家。白兄知道吧,邈邈家在江南, 是与天山不同的富贵去处。那里多繁华,多锦绣。天山却清清冷冷, 哎呀,邈邈小时候每次回门派,都总是要哭。
“所以我听他那样说, 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家中与人学了什么。我不答应, 撑起师兄做派, 要他莫要胡说。邈邈却极伤心, 极难过……又哭了。我慌了手脚, 不知如何是好。后面他总算不哭, 我还担心,他是否又要拿前面的话问我。不过他没有,唉,可他也不算放弃了。
“后来另有一些波折坎坷——白兄, 在九王爷前,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么?”
白争流心情复杂,回答:“有。”
“那你比我强。”梅映寒说,“我连喜欢别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还是后来有了屠魔盟, 我们一同去杀血魔老祖。当时我受了伤, 邈邈抱着我大哭。我看他这样, 比先前每一次都难受。这才模模糊糊觉得, 也许我也是喜爱他的。
“后来就是养好伤、与邈邈成婚。原本还有些慌乱,不知日后如何。可成婚的时候,我问了已有情郎的师妹,也问过成婚多的师叔。他们给我出了许多主意,我手忙脚乱去做——”
白争流想了想梅映寒“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俊不禁。
梅映寒说:“闹了些笑话。”
白争流说:“当时还真未看出。”
不过也不奇怪。梅映寒说的,明显是天山派内部成员才知道的事情。再说了,他当时与傅铭莫名其妙睡到一处,后面都只记挂与傅铭纠葛。哪怕天山弟子们露出什么痕迹,白争流也是无处察觉的。
梅映寒咳了声,显得不好意思,却还是继续道:“折了许多灯,在山上放给邈邈。乱中出错,一盏灯燃起。邈邈被吓到,我匆匆补救……那之后,邈邈和我说,我又不是其他人,何必听师叔、师妹他们的主意?只要我和从前一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