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一笑,应青弋忙道:“为了挽救多条生命及减少本社所属的损伤,魁首也委实用心良苦了,这些日来,魁首想必颇受折磨吧!”
燕铁衣道:“还好。”
应青弋摇头道:“魁首亲自来受委屈,不但忍辱负重,更冒着生死之危,我们却坐享其成,真是莫大的罪过,鹄候期间,如芒在背--”
微微一笑,燕铁衣道:“不必,我做这件事心安理得,因为我是为了一个仁慈的目标。”
应青弋道:“话是这样说,但以魁首之尊,堂堂一帮之主,却屈居仆属下人之流,执此贱役于敌营,魁首的牺牲可是太大太重……”
燕铁衣平静的道:“只要能将这场漫天的战祸阻遏在敌阵之内,不使其展开便予破灭,只要能减少人命的伤亡及大量的流血,我受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将我目前付出的代价与那可能形成的惨烈后果一比,那我这代价可就太微不足道了!”
这时,熊道元呐呐的开了口:“魁首--你如今的工作,习惯么?”
燕铁衣笑道:“勉强还能应付,道元,你跟了我这些年,恐怕尚不知道我竟俱有这样的天才吧?以我这点才能,充任个小厮还绰有馀裕呢……”
熊道元吸了口气道:“一见魁首这身打扮,我,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魁首了!”
燕铁衣打趣道:“昔为座上客,今沦阶下囚,嗯?”
吞了口唾液,熊道元道:“魁首,我真难以想像,魁首如何去做那些事?这……这实在大过荒唐可笑,不可思议,我们的魁首居然--居然给人家去端盘拿碗,扫地抹桌,天爷!”
燕铁衣笑道:“这没有什么,我除了你说的这些之外,还另加跑腿打杂,清理马桶溺器呢,但我干得很称职,做一行就该像一行,可是!”
熊道元喃喃的道:“我的天……”
燕铁衣道:“有时,我一面在做些事,一面忽生异想--如果有一天我这‘青龙社’的魁首垮了台,倒还不愁找不着差事混碗饭吃哩!”
苦笑一下,熊道元忙道:“魁首快别提了,越说,我心里越不是滋味,唉……”
应青戈也叹口气:“我好像犯了罪一样--再念及魁首眼前的处境,都坐立不安,食难下咽--。”
摆摆手,燕铁衣道:“好,先不谈这些了,青弋我来此之前,交待的各项布置方案可曾依序进行了?是否全照我的指示去做的?”
又精神一张,应青戈朗声道:“完全遵照魁首的谕令分头齐进,依序准备,现已全都如期就绪--本社总坛业已暗中备战,防守更形严密,各地分支堂也一律化整为零隐伏分散,但却可以在极短的时间迅速召集成军,北地的六个盟帮,亦已派人前往连系,并得到他们的充诺全力支持‘青龙社’,同时,也透过第三者的关系向‘红绸帮’,‘黑峡派’劝导他们打消与本社为敌的企图,这第三者乃是‘白杨山’的老当家齐如恨,他年高德劭,威望甚隆,尤其对魁首素来敬仰,由他出面斡旋,‘红绸帮’及‘黑峡派’多少要琢磨琢磨!”
燕铁衣皱眉道:“他们可已有了答覆?”
应青戈低声道:“正如我们原先预料的几个可能反应之一--他们均不承认,坚决表示绝无与‘大森府’串通合谋‘青龙社’的行为,但不管他们承认与否,齐老当家的意思表过,话也传到,他们自然也会心中有数了!”
点点头,燕铁衣道:“齐老头子没有泄底吧?”
应青戈道:“当然没有,他向对方表示甚至我们尚不知此事,他说他所以出面劝导疏通的原因是闻得谣言所传,为了武林一脉的和气,千百生灵的延续,这才主动由面斡旋折冲,齐老当家并一再晓以利害得失,语多警惕--”
燕铁衣道:“齐老头子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