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萍回头瞧去,果然看见“粉面罗剎”犹弱怯怯的站在那里。手中正捏着那只黑色琵琶,神态之间,甚为孱弱憔悴。她想了一想,只得勉强的点点头,附在濮阳维的耳边。低声道:“哥,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哟!莫忘了,你是萍儿的……”
濮阳维心头一震。乘人不注意之际,在白依萍粉颊上轻轻一吻,翻身上马。他又向“生死判官”褚千仞交代一番,与“粉面罗剎”匆匆别过,单臂一扬,已率先驰去。
濮阳维骑在马上,悄然回首,望了望正痴痴呆立的两位少女,不禁轻轻一喟。
他之所以不要白依萍及“粉面罗剎”同行,为的是怕她们遭到意外。因为,在一场凄厉混乱的激战中,任你武功再高,也不能一一兼顾啊!白依萍与徐妍容二人,即使任何一个受到伤害,也是濮阳维所深深不愿的!
尘烟蔽天,蹄声如雷,十数乘铁骑,正如狂风似的急骤奔驰。
“八臂神煞”顾子君策马疾行,与濮阳维并辔而驰。他以手微扯那被微风拂起的宽大红衫。大声道:“帮主,依你看来,若我们万一不能及时赶回。帮中总坛是否会遭到危险?”
濮阳维剑眉紧皱,玉面如霜。回答道:“依在下判断,“黑水一绝”孙堂主功力无匹,加上帮中两大护法及留守弟子,可能不会吃亏太大,但是,情势亦不可能太好……”
这时,一阵蹄声急响,“七煞剑”吴南云也赶了上来。他洪声道:“帮主之言,甚为有理,丐帮帮主‘冷面乞’常公明武功甚高,而且,又加上江南‘鹑衣帮’那些臭要饭的,恐孙堂主他们不易讨好?”
濮阳维眼睛望着,那些急速倒退的树影。沉声道:“不知‘鹑衣帮’中,那‘驼神’葛非,与‘黑衣玉虎’赵砚池的功夫如何?”
“七煞剑”这时,将坐骑驱行更近。大声道:“那‘驼神’葛非本堂闻及江湖中人传言,武功甚是高强,仅较那‘冷面乞’老叫花子逊上半筹,至于‘黑衣玉虎’本堂曾与他交过一次手……”
紧跟着后面的“双连掌”浩飞,这时已吭声大吼道:“吴刑堂,这‘黑衣玉虎’必不会是你的对手,这小子还老来风流呢?十五年前,老夫曾在烟花巷中,教训过他……”
吴南云回头一笑,又道:“这‘黑衣玉虎’人极俊秀,年已五旬开外,看起来却似中年,他那次与本座交手,曾败在本座金龙掌下,这人武功十分了得,大约与‘铁臂乞’古庸在伯仲之间……”
尽管马匹奔驰之声,震人耳膜,但各人皆以内力贯注语中,是而听来句句清晰,并未被这如雷似的蹄声混淆。
忽而,吴南云又像想起一件什么事似的,急道:“若是‘黑旗帮’与丐帮联手合力,那就不太妙了……”
濮阳维微微颔首道:“我亦虑及此点,而且,此种可能也并非没有,莫忘了,昔日这些鼠辈便曾联合一致,暗袭于毒龙潭畔……”
“双连掌”浩飞只手拉着马,一拍胸膛道:“管他娘的,来多少坑他多少,这一次定要将这些贼种一网打尽……”
这时众人,一行十四骑,已驰至一条宽阔的河流之前,但见河水悠悠,却并不汹涌,想是深秋雨少,水源枯竭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