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拨交手之人中,处境最为危殆的,便是智狂士梁胥,他此刻已完全没有攻击之力了,而且,连一个习武者最起码的防守招术也破绽百出,图穷匕现,他的败落,只是眼前之事了。
在如今,梁肯的败落象征着什么呢?也即是代表着所有的毁灭,自然,包括他的生命。
大漠屠手的“大八魂”是猛烈与隼利的,像狂风暴雨。
像怒海巨涛,像山崩地裂,像江河倒流,难以力抵,难以招挡,虽然,他的兵器“银锁环”没有出手,但其招式上所发挥的威力却毫无逊色!
迅速的,大漠屠手就在楚云与天狼的四目注视下,一连十六掌自十六个迎异的角度溜泻向智狂士梁胥,一片穿织交插的罡气呼旋中,智狂上急出十一掌相抵,身形却摇晃不稳的倒出六步之外。
大漠屠手断叱一声,豁然狂笑:“老匹夫,你死定了!”
他的双臂倏而自肋下暴圈而回,招出一半,又猝然向两旁伸出,狂厉的罡气劲风,似天翻地覆般卷扫冲荡,在这漫天盖地的威力中,掌影挥霍,翩翩飞舞,但是,却惧溜泻向同一目标——智狂士梁肯的身体!
这是决定性的一刻了,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智狂士梁肯怒吼一声,竭力推出一阵劲风阻挡
掌影与气墙相触,罡气与罡风互接,一片回荡旋舞的狂风中,紧跟着一阵劈拍震响,智狂士已踉跄不稳的退出七尺之外。
大漠屠手库司厉叱一声,掌如雷电,猝然击向敌人两边太阳穴!
智狂士旧力已竭,新力未生,加以他现在内腑受震其巨,血气翻涌,已根本无法做有效的措施。
在这千钧一发中,楚云冷然道:“饶了他!”
语声轻沉,却铿锵有力,清晰异常,大漠屠手来不及有第二个念头,猛力缩腕泄劲,相隔两丈之遥的一株古松,已吃他偏出的掌力击得粉碎飞溅。
智狂士梁晋大口的喘息着,白须抖索不停,他的两手抚着胸口,尽量减少血气的激荡壅塞……
大漠屠手迷惑地望向楚云,楚云淡淡一笑道:“库环主,三狂土已去其二,这一位,留着也罢。”
尽管大漠屠手一心一意要格毙对方掌下,此刻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答应一声,唯唯喏喏的退到一旁。
楚云凝注着眼前已经衰颓不堪的智狂士梁肯,缓缓的道:“梁殿士,在未动手之前,在下早已一再言明此场拼斗的结果,但是,贵方却固执己见,纠缠到底,阁下号称智狂士.但是,可叹的却是阁下这次竞想差了,而且,差得也太不可收拾……”
梁胥望着楚云,嘴唇翁动,喃喃无语,楚云背负双手,在原地蹀踱了几步,轻沉的道:“梁殿士,请告诉在下,眼前这些死伤的人命,他们是为了什么?他们的代价又何在?”
智狂士梁胥的眼睛有些糊模的向四周环注,颤抖的呻吟着:“完了……莽狼会的精英……弟兄们今昔的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