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楼”这段辰光以来所受的影响!
摇摇头,他不禁自嘲的笑了,这算什么呢?尽管金申无痕对他这么好,实际上““金家
楼”又岂是宜乎他久居之处?
迎着夜风,他深长的吸了口气,决定不再去寻思这个问题,他目前需要全神贯注的乃是
金申无良交付给他的这个任务——暗中狙杀那赵双福的任务。
按说,他接受了这桩委托,便等于卷进了“金家楼”内部的争斗漩涡里去了,他的本意
是极不愿涉人他人是非目的,然而,这件事却不容他推拒,甚至稍有迟疑;因为委托他的
人,乃是曾施大恩干他的人,天下再没有比救命之恩更浩大的了,生死的扭转,何啻性命的
重造?活着的一切,也就该因循图报,何况,他对施恩者还负有如此深沉的歉疚?
仰着脸、展若尘向漆黑的夜空呢喃:“大师兄,这一次,不知你认为我是在积德还是作
孽?”
幽冥的旷野里,似是对他的呢喃有了回应一展若尘听到一种不属于寂寥大地的音响,隐
隐约约的向这边传了过来!
嗯,马蹄声,是他的坐骑驰行之外的马蹄声。
回头望了望,来路上一片黑暗,看不见什么,但是,他可以断定是两乘健骑,正在以全
力奔跑,仿佛在追赶着前面的什么。
莫非追的是自己么?他摇摇头,自己没有被人追赶的理由,至少,目前是没有。
将马儿侧行靠边,展若尘心中坦然,他有意让路,好叫后面的奔骑抢道先走。
于是,来骑近了,果然是两匹马,两匹毛色深暗的骏马,鞍上骑士,约略看得出身形也
都相当高大魁梧。
展若尘只瞥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口,他不想招惹什么麻烦,而盯着不相识的人注视太
久,在江湖上的习惯来说,往往便是轻蔑挑畔的表现,他有什么理由去无端生事呢?
他将坐骑让向一边,但是,后面的双骑竟不超越,不但不超越,更且把奔速缓了下来—
—极为突兀的缓了下来。
心里有些纳闷,也立即生起警惕,展若尘没有回头,依旧以原来的速度不快不慢的靠边
前行,他已觉得情势不对了!
后面的两骑眼缀了一会,蓦的略微逼近,其中有个沉浑稳定的声音响了起来:“展朋
友,且请稍住。”
轻勒缰绳停在路边,展若尘扭过身体,夜暗里、那两匹马也停了下来,约莫和展若尘相
距十步,同时,展若尘亦发现那两个不速之客只这须臾功夫,竟已俱皆以头巾蒙住了半张面
孔!
静静的一笑,展若尘道:“是在叫我么?”
马头较前的一位骑士拱拱手道:“正是招呼尊驾。”
展若尘端详着对方,道:“我们曾是相识的么?”
那人摇摇头道:“不曾相识。”
“哦”了一声,展若尘道:“以前不曾相识,往后可能有见面的机会,否则,二位何昔
如此顾忌。不肯以本来面目相示?只怕二位心怀有异吧?”
那人沉声道:“我们宴有难言之隐,失礼之处,尚盼尊驾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