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重祥勃然大怒,他逼前一步,厉声道:“贱人,你是在找死!”
江尔宁泼野的道:“好呀,我正活得不奈烦了,几天前没叫仇家摆平,今天说不定会由你这大老爷慈悲,渡我过此人生苦海——只是,你有这个本事吗?”
气得额角青筋暴浮,双目圆瞪,金重祥自齿缝中“嘶”“嘶”吸气,他一字一字的道:“刁蛮贱人,我立即可以活剥了你——”江尔宁尖锐的道:“你来剥吧,这才显得你英雄盖世,威武称尊,多风光呀,向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施毒手,日后正可做为你扬名立世的依恃,宣照天下,这位大爷可是厉害着呢……”金重祥大吼道:“你这刁妇——”一侧,崔凉走了上来,冷冷的道:“看不出,你这女人倒是相当难缠,利口利舌的泼辣得紧,只不过,你找错对象了!”
江尔宁扬扬眉梢,道:“真是怪了,我们走我们的路,既未惹着也未沾着各位,你们却横里拦车,恶言恶语,这是哪门子的威风法?而又只准你们开口伤人,就不许人家回声抗辩?你们跋扈嚣张不说,反倒指我难缠了。”
崔凉阴恻恻的道:“看你的举止谈吐,也似江湖同道了?”
江尔宁哼了哼,道:“江湖人不错,但未必与你们‘同道’!”
金重祥脸色铁青,道:“妮子,你出口之前,最好再三斟酌!”
江尔宁摔摔头,无畏的道:“我行得正立得稳,心里坦荡光明,有什么说什么,该怎么讲就怎么讲,没有斟酌的必要!”
金重祥双手蓦的紧握,他大声咆哮:“滚下来,我这就收拾你!”
江尔宁冷硬的道:“我负创在身,行动不便,但却也不会叫你唬住,甭在那儿扮人熊,是种的你就过来试试!”
金重祥几乎把肺也鼓炸了,他咬牙切齿的道:“不知死活的贱人——”崔凉伸手一拦,皱眉道:“老七,如今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何苦再增麻烦?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蛮丫头,若是也与她一般见识岂非眨低了自己?”
金重祥阴森森的道:“怕只怕,她不是像她表面这样幼稚和冒火——我看这贱婢骨子里十之八九另有花巧!”
江尔宁愤然道:“我即便另有花巧,也与你们无|奇-_-书_网|干,这简直叫无是生非,我看,你们是吃饱了饭没事做,撑得慌了!”
金重祥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的道:“我对你,忍耐已经够了——贱人,下来!”
索兴往横杠上一靠,江尔宁淡淡的道:“我不。”
脸上是一片萧煞冷厉,金重祥道:“下来——”江尔宁闭上眼,道:“你动手吧,看看你有多么个英雄法!”
踏上一步,金重祥双手微提,语音僵木:“你还要使刁耍赖?”
江尔宁闭目无语——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神情,实塌实的女光棍模样!
坐在另一边的舒婉仪,到底对这种阵仗经得太少,这时,业已禁不住全身微颤,目光瑟缩,表情上现露出不可掩隐的惶惊意味来……崔凉伸手拦住怒不可遏的金重祥,阴沉的道:“先别急着动手,老七,如果这两个婆娘真有什么问题,她们要跑也跑不掉,但要追根究底,却不是你这样的法子,万一将她们打死了,不明不白的,岂非叫人家笑话?”
金重祥竭力抑制着自己,他重重的道:“六哥,这个女人一定不是好路数,无论如何,也得将她的根由盘清,我看她的嫌疑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