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摔,差一点就令卫浪云闭过气去,他痛得几乎连眼泪也掉了下来,咬牙强忍住那种难以负荷的苦楚,卫浪云觉得内腑翻腾,血气逆涌,整个身体就像要被炸开一样,脑袋涨痛欲裂,嗡嗡直响。连一双眼看出去都是晕花的了!
人影闪处,四五柄雪亮的马刀立即交叉搁上卫浪云的脖颈。
凤啸松喘了口气,回头一看,不禁又气又恨,跺了跺脚,在卫浪云阻扰他的片刻时间里,田寿长与他“三十锦貂”的残余手下业已鸿飞冥冥,突围而去了。
一名紫袍大汉匆匆奔来,气急败坏的单膝落地禀报:“启禀宫魁……费二护宫……他,不成啦……”汗污满脸,黑痕斑斑的凤啸松不由怔了怔,他咬着牙道:“没法救了?”
那名大汉悲愤的道:“二护宫断气多时啦,随我们来此的魏大夫方才为他检视,说二护宫乃是被钝重的物体连续狠击致死,内脏破裂,骨骼尽碎一—宫魁,这是那姓卫的小子下的毒手碍…”喃喃的,凤啸松自语:“好,好一招‘比日大双锤’的开山式……”紫袍大汉激动的叫:“宫魁,请下令活剥姓卫的野种为二护宫报仇!”
凤啸松神色一沉,叱道:“这件事岂容你来置嚎?滚下去!”
慌忙站起,这位紫袍大汉不敢再说什么,垂着头退下。
躺在那里的元德香正在接受一个肥头肥脑的中年胖子搓揉活血,并连连向他嘴里灌着一种乳白色液体,这位“紫凌宫”“红带子”级的强者面色煞白,呛咳连连,显然也受创不轻!
一侧“旋刀轮”司徒强亦由两名手下扶坐着,他全身染血,形容狰狞可怖,另一个角色忙乱地在为脸肩处创伤敷药,司徒强身子一抽一抽的,看样子痛得相当狠。
凤啸松是满肚皮的火气,他大叫道:“来人哪!”
散在四周忙碌处理善后的“紫凌宫”所属立即奔来了两名头目,这两个人尚未站稳,凤啸松已怒喝道:“其余的人呢?”
两名头目中那个塌鼻子忙道:“回禀宫魁,其他的兄弟及各级大哥全去追擒‘勿回岛’和‘花子帮’的遗孽了……”脸色阴沉下来,凤啸松厉声道:“穷寇莫追,古之明训,赶快发信号叫他们通通回来!”
两名头目连连应是,迅速奔去,俄顷间,三只花旗火箭凌空升耀,爆起几蓬鲜艳的彩焰光雨之后,又趋平静……现在——伤得晕晕沉沉,软软塌塌的卫浪云业已清醒了很多,神智也恢复过来,他首先感觉到的便是架在脖颈上的那几柄刀刃的凉森气息,闪亮的刀身宛如在向他眨着冷眼,刀口紧紧按在喉咙的表皮上,一股寒意仿佛直透进心窝了。
缓慢地,凤啸松向他走近,俯下脸注视着他,低沉的开口道:“卫浪云,你好本领!”
卫浪云咳了两声,沙哑的道:“比不上宫魁你……”凤啸松冷冷的道:“你知道方才我那一杖是可以置你死地,但我却留下你……”苦涩的一笑,卫浪云道:“老实说了吧,宫魁,你先前之所以没有—杖敲死我,并非表示你心怀慈悲,更不是你老人家对我姓卫的有什么特别的恩顾……说穿了,还不是你要以我为人质,借以威胁“勿回岛”及其盟帮就范?打个不大切实的比喻吧,这叫‘挟天子以令诸候’,你很明白,我虽不如天子之尊,但对本岛及各路盟帮的影响力却是很大的……”阴鸷的笑了,凤啸松颔首道:“好聪明的孩子,嗯,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机警,勇猛,敢做敢为,直言无忌,好,很好……”顿了顿,他又道:“不错,刚才我没有杀死你,原因便全是如此,你已代我说了出来,而这也并非—桩见不得人的事,两国交兵,就须各用其智,尽展手段,你对我们用途非常大,大到足以使我们独霸江湖,主盟武林,大到能令我们获得空前的扩张及利益,当然,这便须要你活着才行,你的尸体对我们就失去意义了,所以我留着你,不曾在可以解决你的时候解决你,这—点,我很高兴我们彼此间全知道得很透彻一—”卫浪云疲乏的道:“我不会为你所利用的……”凤啸松十分有自信的道:“你会的,我们有很多法子使你答应为我们所用,何况,有些地方更无须取得你的合作,你的组织自将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