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瞎猜测,沙庸,我们奉命行事,老太太怎么交待的,我们就怎么办,至于其中有些什么因果我们就不必管,也不该管了!”
姓蔡的窄脸人道:
“展大哥说得对,我们只要知道怎么做就行,不需追问为什么要这么做,等会只要宰了那妮子割下她的脑袋带回去交差便算功德圆满了!”
这时,姓展的目光回转,然后定定投注在前面的搁谷里,沉默了一下,他冷冰冰的道:
“大家全得加意仔细了,这一道绝对不能再有失闪疏误,否则,若叫她漏了网,那就更不知道哪年哪月才圈得住啦,记住老太太的嘱咐,记住少堡主的仇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其他三个人连连点头,神色之间全是一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冲劲,好像他们业已捏着潘巧怡的脖颈一样了!
于是,姓展的一挥手:
“我们去,行动务必小心!”
四个“白虎堡”的高手顺坡而下,四个人分成四条路线经峡谷那边摸去,他们行动矫健利落,闪跃如飞,非但悄无声息,更能充分利用地形物的掩饰,打眼一看,即知这四个人全是久走江湖探识伏袭之道的者手了!
隐在草丛里的南幻岳如今已明白了“白虎堡”为何要收拾潘巧怡的原因了,他有一种好笑又嵯叹的感觉,人生的际遇竟是这样的反复无常呢,优劣之势却又如此的容易逆转,不久之前,潘巧怡犹在一心一意想着唐丹的脑袋,就这一会,业已有人要来索取她的脑袋了!
目光尖锐的注视山搜下那四个伏行甚速,逐渐接近谷口的索命者,南幻岳这时的思维却是错杂的,矛盾的,又杂乱的,他迷惘于自己如今应该采取的立场,是袖手看戏呢,还是帮着“白虎堡”的人顺便也替自己出口冤气?是去警告潘巧怡呢?抑是就躺在这里继续怨天忧人?他坐了起来,怔怔的有些拿不定主意。
忽然间,他猛一拍大腿,喃喃的道:
“不管该怎么做,先去看看热闹再说,帮着哪一边或是哪一边全不帮到时候琢磨吧……”
站起身来略一抄扎,他发觉那四位“白虎堡”的朋友业已掩进峡谷中去了,不由自主的,他叹了口气:
“这些杀胚也可真‘郎心如铁’,像潘巧怡那样美绝人寰的女子,他们居然狠得下心肠来砍她的头?”
南幻岳很快的,有如流光一抹,直扑涧谷,也就是几次起落,他已经抵达目的地,迅速侧站谷壁,探首一瞧,方才那四个“白虎堡”的人刚好通过了谷口!
南幻岳就像一溜轻烟似的,随后掩上,却贴隐在谷口处没有现身,由他贴隐着的位置角度望出去,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形,但外面的人除非进入谷中,则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南幻岳才自悄然瞄眼一瞧,已心头“扑通”一跳,暗叫一声“糟也!”原来,就在他先前与潘巧怡交谈的地方,潘巧怡却仍然在那里没有离开,只不过先前她是站着,如今却是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背朝这边,独自默对着眼前的满山飘红沉思,似是有什么莫大的心事一样,那么幽幽的,郁郁的,却又怅惘落寞的啊……
四名“白虎堡”的仁兄似是也在突然发现潘巧怡背影的一剃间怔住了,大约他们想不到会这么快又这么容易的便找着了他们长时间来用尽心力也无处觅寻的猎物吧,四个人竟是全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