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癞子道:
“我看你是佟老爹的朋友,我才告诉你,他还交了我一根卖糖葫芦的竹棍,说是要等一对母女到来交给她们的。”
雷一炮急问:
“那根竹棍呢?”
小癞子一声叹息,道:
“为了那根竹棍,几次没把我这条小命丢掉,最后还是被姓周的几个人弄去了。”
雷一炮跌足叹道:
“糟了,糟了,落在他们手中,连飞龙寨也全完了,依爷数十年的基业全完了。”
小癞子眨着一对大眼,道:
“爷,你说什么呀,什么全完了?”
雷一炮懊丧地道:
“你不懂。”
小癞子愣愣地道:
“我是不懂爷在说些什么,但佟老爹托我的那根竹棍上面画的东西,我可看得清楚。”
雷一炮斗然一震,急又抓住小癞子道:
“那竹棍上画的什么,你快说。”
小癞子想哭,因为雷一炮抓住他的双肩令他痛的难受。
“爷,你松松手,你的两只大手就像是一只老虎钳子,小癞子吃不消啊!”
雷一炮道:
“好,我放手,我们坐下来,你慢慢仔细的告诉我。”
于是,小癞子犹似在细说一段惊险故事,从佟大年被杀直到竹棍被“醉渔翁”司徒大山网去,说了一遍……
雷一炮突然竖起大拇指来,夸赞小癞子,道:
“小癞子,你小小年纪竟然恁般的重情义然信诺,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大前提下,忘我般的择善固执,雷一炮打心眼里喜欢你,小家伙,竹棍虽失,但你已尽了力,我不会怪你的,我也替佟大年高兴。”
他一顿又问:
“小癞子,你说你看到竹棍上的记号?什么样的记号?你能不能画出来叫我看看?”
小癞子点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在竹棍上刻了十三个‘人’字,你来看,就是这种样子的——”小癞子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在地上画,就在十三个“人”字上面的最上一个“人”字下方,还有一点。
雷一炮看了半天看不懂,急得他不停的抓耳搔腮,口中自语不断的,道:
“这是什么古景,佟大年在竹子上刻此这记号,他是指的什么?”
就在一阵思忖中,雷一炮又道:
“还好,‘江岸一阵风’周全几人,只不过把佟大年的这个记号夺去,我雷一炮想不通,他们也必然没办法,嘿……”
小癞子望望雷一炮面上那足有半尺长的卷肉刀疤,大着胆子低声道:
“别看爷这么个吓人样,比起那几个老头儿,你的心眼比他们好多了。”
雷一炮咧着毛嘴一笑,道:
“人心难摸,鸭肥难剥,我雷一炮虽然面目可憎,但言语‘有’味,无他,皆出自一个诚实。”
小癞子点头道:
“所以我起先是很怕你,怕你同那几个老头儿一样的心恶面善而哄我上当,现在,我不怕了。”
雷般的一声哈哈,雷一炮道:
“小癞子呀,如今你我的这颗脑袋上皆开了花,你的花开在头顶上,我的却开在脸上,正该是同病相怜而彼此相惜才是。”
小癞子咧嘴一笑,道:
“爷,越来我越喜欢你了。”
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小癞子一见眼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