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敢取了银票往里揣,边笑呵呵的道;
“不必点,不必点,你救我保命,还少得了分毫?”
金铃道:
“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走,嫌不嫌伧促?”
何敢忙道:
“不嫌不嫌,咱们走得越快越好,快得叫‘八幡会’那千三八羔子追不上才妙!”
说着,他又若有所思的问道:
“对啦,我还忘了一桩,金铃姑娘,你是怎么和那官玉成结下架子的?结的又是什么梁子?你说说看,以便我估计估计他们可能施展的手段——”金铸的神色突然变得冷峻,她生硬的道;“我们之间有极深的仇恨,这仇恨深到不能并存,你知道这一点就行——我告诉你,官玉成将会使用任何可行的方法来取我性命,这其中决无转圜余地!”
愣了片刻,何敢无精打来的站了起来,一边喃喃自语:“他娘,一天三百两银子,这钱岂是好赚的?”
拂晓刺杀--第二章梦魇之始
第二章梦魇之始
也才是刚刚迷糊了一下,何敢已被门外那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他本能的先朝窗口瞄了一眼——天色仍旧乌漆墨黑,透着一片沉暗,这等时光,会是哪个短命的跑来吵扰?
嘴里咕哝着,他懒懒起身吸着鞋子走到门测,一边拔闩,一面粗着嗓音发声:“你这门也就甭再敲了,我的二大爷,我这不是来了么?”
门外传来一个低促的声音:
“老何,老何,是我呀,快点开门,我有重要消息知会于你……”何敢嘿嘿笑了,横闩往地下一丢,自顾自的躺回那张竹榻上:“刁滑溜,你他娘约莫又是输干了银子没地方睡觉了不是?半夜三更扰人清梦,真不是玩意……”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干瘦汉子,蜡黄的一张马睑衬着尖鼻薄唇,再加上那个滴溜溜打转的三角眼,透着明摆明显的机灵和精狡味道,也透着那等无可掩隐的江湖形韵。
这人姓刁,叫刁余,混号滑溜,是何敢生意上的几位中间牵线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