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由无数独立的星系和跃迁点组成,跃迁点就像是蓝星时代的铁路和隧道,将星系与星系的边界连结。

“从舒克马拉到密西西比?”时蔚然不乏诧异道:“追了十三条星域?这人心好黑啊!”

“沈袭京啊,卫斯理军校的风云人物,当二值班半年打了十三场胜仗,人送外号‘常胜贵公子’,心能不黑吗?”陆山彦说。

“是之前开穿梭舰打三头人的那个么?”

“嗯。”陆山彦的话莫名的多了起来,“那回要不是因为他乘的穿梭舰没什么荷载量,三头人可能就绝种了,而且这次托他的福,从舒克马拉到密西西比这块儿短时间之内应该都看不到虫影了,民航局和运输部的人明年的kpi下半年估计就能达标,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这么牛逼,那他们不得给带救星立个纪念雕像拜拜。”时蔚然说。

“可不,你听说过沈袭京的至理名言吗?”陆山彦清了清嗓子:“‘如果我追不上入侵者,那么我与入侵者之间的距离就是联邦技术部门和外勤部门水平之间的落差’,把研发部给气的。”

“你跟他好像很熟?”时蔚然说:“连他的至理名言都知道。”

陆山彦噎了一下,表情讪讪然:“这不是经常听广播听的么?”他忽而态度揶揄的凑近过去,“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时蔚然道。

“就是......印象。”陆山彦说。

“哦,不怎么样。”时蔚然说。

陆山彦:“?”

他舔了舔嘴巴,锲而不舍的继续试探:“跟段裴彧比......应该好很多吧?一个是‘何不食肉糜’的外交部的伪君子,一个是保卫星球,不畏艰险的真男人!”

时蔚然面无表情的擦干了脸上的水渍,胶囊屋供水量也有限,不抓紧这个时间段洗漱过阵子就只能喝泥水了,生活的拮据体现在方方面面各个角落。

“从我的立场来讲他们俩难道不是一种人吗?”

“唉?”陆山彦愣住。

时蔚然冷笑了一声。

“同样受裙带关系的影响,有人生在罗马,有人生在卡兹曼星,有人享受金钱权利,有人被践踏到地底。”时蔚然说:“老陆,你问任何一个在荒星长大的小孩儿他对联邦的天之骄子有什么看法,他只要脑子发育正常,都会冲你翻白眼。”

陆山彦:“啊......”

“你应该可以体会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叫做——”时蔚然想了想,认真道:“叫仇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