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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她瞧清对方绯色官袍上的锦鸡补子,瞳仁猛缩,眼睛透出鹰隼般的光芒。

这片地界儿唯一这个年岁的二品官,只有稷澂一人。

那个举人村走出来的病秧子,稷寒山的独子!

见此,稷澂心知对方猜出了自己的身份,眸色不变,一如既往的冷淡,道“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然本官让你后悔活着!”

“老奴不知道官爷想问什么,老奴就是个普通家奴,辛苦讨生活罢了。”田嬷嬷哪怕被绑着,仍旧不惧这个毛头小子。

稷澂眸色一寒,指尖微捻,手中的银针一闪。

昏暗的烛火下,他的面庞犹如上好的冷玉,而漆黑如墨的眸中,却似透着摄人的邪魅。

田嬷嬷察觉到稷澂的眼底,透出的杀意,正要说些什么,就被银针射中。

登时,浑身犹如被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啃咬。

又痒,又疼……

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发颤!

“啊……啊,官……官爷……爷,我招了,找了,你问什么老奴都会如实答来!”

“可本官不想听了!”稷澂掸了掸官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缓缓起身,道“也不知你们高家,听说尔等失踪后,可会寻人?”

话落,稷澂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夜风将袍裾吹得猎猎纷飞,宛若乘风归去的堕仙。

军帐里,田嬷嬷双目圆睁地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怎么就不问了?

她明明已经打算真假掺半的说些什么……

“啊!啊……”又是一阵万蚁蚀骨的痛楚,疯狂般的侵袭而来,而且有越发猛烈的趋势。

此刻,这种又痒又痛的煎熬,简直,比死还难挨。

原来速死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