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兰渡面前空得最快的,总是离得最近的碗碟。
兰渡又显出一点茫然,“他问我,不觉得难吃吗?我……不知道。”
他有味觉,只是没有建立在味觉上的喜恶判断。
应该觉得难吃吗?抱着这个疑问,鹤童下次给他送流浆果,兰渡又吃完了。
他很仔细地尝过,想知道自己「应该」觉得哪一颗果子好吃、哪一颗果子反之。
一来二去,鹤童认定:看来兰道友真的很喜欢流浆果——
沈轶听完,第一个反应是,让兰渡来自己怀中。
他已经有了习惯,思考的时候,用兰渡来减压。可以是手指、胸膛、嘴巴——
在把兰渡当「工具」用的时候,这些是理所应当。可现在,兰渡展露出不一样。
沈轶按捺住心中的微微烦躁,没把那个「来」字说出口。
他又去捏了一颗流浆果,娇嫩的果子在他指尖颤动,轻轻一捏,就有汁水流出来。空气里多了淡淡的甜味,这是一颗甜果子。
沈轶却没有吃。他把甜果丢到一边,再捏下一颗。这
次是咸果,咸味和之前的甜味混杂在一起,变成一种奇怪味道。
沈轶暂时停手了。他想,如果是之前那个兰渡,恐怕根本不会有「应该觉得难吃吗」的疑问。
“你之前说,造化金光带着世界规则的力量?”沈轶问。
兰渡正盯着他的手指:湿漉漉的,沾了很多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