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得可怜,锁骨凹陷肩胛突出, 抱在怀里薄薄的一片, 原本绸缎一样莹白的皮肤呈现出异样的青白, 锁骨到肩膀一条长长的疤, 更像把这具身体仅剩的生命力都扼杀殆尽。

祁砚旌鼻尖发酸,接过张畅递来的新毛毯把许珝牢牢裹起来,不忍心再看。

医生掐着时间从许珝嘴里抽出体温计,神情凝重:“糟了,测不出来了。”

闫崇平蹭地起身:“什么?!”

冲热水袋的张畅惊恐踉跄,哇地一声哭出来:“啊——那我们许珝……我们许珝……”

祁砚旌被两人一惊一乍闹得太阳穴突突跳:“闭嘴!”

相比起来他镇定很多,问医生:“所以是核心温度跌到35以下了吗?”

“没错,”医生赞许地点点头,现在一团乱,也就祁砚旌还能扛事,“常规体温计最低只能测到344摄氏度,患者现在体温低于可检测数值,剧烈寒战呼吸减弱,不排除进入中型低温,我们现在条件有限,没办法测到更准确的核心体温,只能先简单地外周复温。”

他扭头看张畅:“热水袋好了吗?”

张畅听了一番云里雾里的话,泪珠子还挂在脸上,才大概明白只是那个温度计测不到更低的温度,不是许珝没体温了,愣愣点头:“有、有……但只有一个,剩下的还在充电。”

他连忙把唯一的热水袋递给祁砚旌,看祁砚旌放在许珝胸腹间,热水袋外有一层毛绒套子,贴着皮肤也不会烫伤,但祁砚旌动作依旧很小心。

闫崇平看到这一幕,抹了把汗堪堪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