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能咳啊!”边上御医急切来扶,被甩开后只能无奈叹息, “伤处方才有了些许愈合的痕迹,这般、这般……唉……”
安静的帐内,只有单调的咳声一下接着一下,急促而嘶哑,奴仆们跪了一地,谁都不敢上前触那霉头。
直等到咳声渐停,男子以手拭去嘴角血迹,任凭朱红染了两瓣薄唇,他抬起头,锋锐眉宇犹如大片荒原,有火焰从最深处发疯般席卷而来,毁天灭地,暗无天日。
“她不在河中,沿着找到我的那间茅草屋,去找!”喉咙里溢了血,每一次出声都带来猛烈的痛,提醒着顾筠,一切并非虚假,“山林,村子,流民……给我一寸寸搜!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抓回来!”
五日。
又能够她一个人跑出多远呢?
他总会将她抓回来的。
此时的顾筠如何都想不到,这一次,叶瑾是真的找不到了。
东边发大水,一夜间多了许多流民,死伤不计其数,所有的线索就此断开,下人们拼尽全力,只带回来一只略有破损的玛瑙耳坠。
“这是夫人最喜欢的一对坠子。”丫鬟们在旁边不停拭泪。
而顾筠只是久久端详着手中耳坠,好一会儿,淡声开口道:“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与此同时,拥挤混乱的人群中,叶瑾满不在乎搓掉指尖的泥,对着小水洼自照,确定已完美融入这群流离失所的难民当中后,朝着水面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远走高飞,她要向着扬州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