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放弃。
“虞慈。”夏然见虞慈半晌不说话,急了,“婚什么都可以结,不一定是要现在,你要想清楚!”
“我知道,夏然,我知道。”虞慈扬起目光看夏然,唇角的笑意有种如释重负的意味,像是终于放弃什么沉重的负担。
“夏然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过得太累了。或者说,从出生起,我过的就很累。”
“三岁起,我每天早上要五点起床,晚上要十点睡觉,一整天都在学习各种东西。到了十岁,早上和晚上分别提前和延后一个小时。”
“我不懂,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的是我而不是虞业。”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人前会对我笑得慈祥亲切的爷爷,在家中从来不会对我笑,不会抱我,甚至在我做错一道数学题的时候,要打我十个手板。”
“……”夏然第一次听虞慈说起这些,眉心拧着个疙瘩,用力抿紧唇,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虞慈。
虞慈没看夏然,垂眸看小小茶杯中的一汪红色清冽的水,看水面上倒映的模糊不清的男人的脸。
他勾着唇,无意义地笑。
“现在,我终于有了值得我爱的守护着的人。结婚或许是个契机,一个可以过上全新生活的契机。”
“夏然,我不知道你懂不懂这种感觉——为了他,放弃一切都值得。”
“……”夏然狭长的眼眸猛地瞪圆,睫羽如同蝴蝶单薄美丽的翅膀抖动了几下,才缓缓垂下,轻轻叹了口气,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