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双目光谴责盯着自己的王之隆:“!!!”。
“等等,这也是我的错吗?”
沈庭松到底是怎么当父亲的啊,才会教育出这么多奇葩的儿女。
还有他堂堂定北侯,手握着大梁三分之一兵权,是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是战场上呼风唤雨的大将军,什么时候轮到两个小丫头片子来教训他了!
真是没大没小!
倒是沈沐轩感觉自己学到了,原来这才三妹妹的正确用法是这样的啊。
“不是你的错是谁的,王瑾瑜都说了,小时候先生骂他榆木,烂泥,没有灵气,你这个亲爹竟然也跟着骂他是废物。”沈娴语添油加醋。
沈娴兰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王公子真可怜!”
王之隆回想一下,他有骂过儿子废物吗?
好像还真有,并且不止一次。
不是。
被老子骂很正常啊,怎么就可怜了。
想了想问了一句,“你爹没骂过你们吗?”
刚到门口的沈庭松又一次停下了脚步,对着定北侯府的下人摇头,然后,默默地站在外面听着。
侯府的下人们:“……。”
沈尚书这是什么毛病!
怎么老喜欢听墙根啊。
“没有。”
沈家兄妹三人齐齐地摇头。
“我爹会很耐心地教导我。”沈沐轩开口说道。
定北侯看着沈沐轩,能说什么?
他的老大从小就优秀,他也很耐心得教导啊。
“我爹会和我讲道理。”沈娴语微笑着开口,虽然有的时候会拿鞭子和她讲,但那也是他们父女加深感情的方式,这就不用和外人讲了。
是不是哦?
定北侯很是怀疑。
“我爹只会夸我。”沈娴兰红着眼眶,眼神里带着文人特有的清高以及鄙视,“侯爷你竟然想要和我爹比,你是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
过分了啊。
怎么还带侮辱人的啊!
他不认为他比沈庭松差到那里啊。
“三妹妹,扯远了。”沈娴语将话题拉回来。
“你瞪大你的眼睛看看,王公子这幅画……。”在这方面,沈娴兰可以说是专业的,一边哭,一边分析着手中的画,全方位的在夸奖,关键是人家夸得话很有东西。
还别说。
被她这么一分析,王家人越看就越觉得自家孩子画的画像那么回事。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谴责就来了。
“他画的是你,定北侯,你看看这大片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黑色和灰色,我能感觉到他的难受和压抑,你再看看这超乎常人的大嘴以及里面的尖牙,他可以说占据了一幅画的一半,恶言一句六月寒呐,他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忍心的,……。”
沈娴兰眼泪流得很凶。
听着自家孩子的心声,王老太太和王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他们家的瑾瑜啊,真是受了大委屈了。
王瑾承摸了摸鼻子,也感到心酸,看着王之隆的目光带着责怪。
最震撼的是王之隆。
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成功的父亲,特别是对小儿子,真的是特别的宽容,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在小儿子心目中是这样的。
张嘴想要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公子多好的儿子啊,即便你已经这样对他了,你看看这里,有阳光照进来,有一朵小花在你的大嘴下努力地向你靠拢,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王之隆:“……。”
他不知道。
“看看这些小刀,就是你平日里用嘴骂他的话,哪怕他知道伤人,还是想要得到你的关注,得到你的慈爱,没有哪个孩子不爱自己的父母的,就像我们兄妹一样,只要父亲需要,我们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出生入死的,”说到这里,沈娴兰都被自己感动了,“我们很幸运,因为同样有一个很爱我们的父亲,王公子却没有,太可怜了。”
喂喂!
这话说的。
他还没死呢。
“你们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还不懂吗?”沈娴兰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王公子是天才,可这个天才差点就被他的亲生父亲毁掉了,如若不是我二姐姐眼明心亮,可能他的才华会被埋没一生,到时候大梁就会少了一位丹青大师,而你就是罪人!”
“对,罪人。”
沈娴语用力地点头。
定北侯站起身来,靠近沈娴兰,“你,你,你想干什么?”
定北侯:“……。”
他在这小丫头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看着她害怕的样子,不会以为他会动手打人吧?
伸手将她手中的画拿过去。
认真地看了起来。
王瑾承也将脑袋凑过去。
父子两同时皱眉,这画怎么看他们都没看出哪里好啊,这就有些尴尬了。
“我们书院里有一半的先生都觉得这是难得的佳作!”就在这个时候,沈娴语来了一句。
拿着画的手一抖。
两人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所以,真的是他们没有眼力界,耽搁了瑾瑜。
再看。
作为疼爱王瑾瑜的父兄,他们怎么能连书院里的先生都比不上,必须得瞪大眼睛看。
“王叔,你慢慢看,我们就先告辞了。”
见两个妹妹不说话,沈沐轩站起身来。
“嗯嗯。”
王之隆点头。
兄妹三人转身离开,在门口看见亲爹,沈娴兰直接就扑了过去,“爹,你怎么来了?”
有了王之隆做对比,她觉得自家爹更加好了。
“喊你们回家吃饭。”
说完这话,沈庭松的脸都木了,这是说云震日说多了,嘴皮子秃噜了。
“嗯,走,回去吃饭。”
一家四口欢欢喜喜地回沈家。
王家父子依旧在研究画,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沈家兄妹的,不就是夸吗?不就是以后再也不骂了吗?沈庭松能做到的,他王之隆一样能做到。
于是,这天晚上吃完饭的时候。
王瑾瑜刚喝完一碗汤,王之隆就来了一句,“瑾瑜好棒。”
王瑾瑜:“……。”